崆峒山

-----正文-----

店小二在走廊上端盘子，后头被银子推着，前面是冤魂在飘。

走到那位送出倒闭祝福的客人门口，良心发现决定在第三趟把硬菜上了。只听见里面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讲什么，似乎氛围很是热烈。不过，在一句话落地之后，里面忽然鸦雀无声。

奇也怪哉。

他仔细听了听，确认果真是半个响也没有，也并无人吃饭的动静。两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动不动，关他什么事。

店小二抬起脚正欲踹门，只听忽然“砰”得一声巨响，伴着随后听听框框拉拉杂杂的不知多少响动，真是好生热闹，不输逢年过节的碎碎平安。

混乱之中，一瓷盘从木门底下的缝隙中飞出，速度奇快，可见扔的人用了多大力气。店小二双手端着盘子没空当，下意识脚上动作，顺着卸力，盘子在脚边转了一圈，再靴尖轻点一抬，瓷盘正正巧巧落到了右边的脏盘子堆上。

晃了晃，稳住了。

除了楼下的食客头上多了半碟子豆芽拌豆腐。

拌不拌豆腐，关他什么事。

店小二听着里头哐啷哐啷的响声，认为多砸老板几个盘子也不错，于是若无其事继续送菜去了。

门内。

阮袁柳周围已经一片狼藉，盘子碎片散落一地。饶是情绪最稳定的人，也有些顶不住了，他垂眼叹了口气，道，“你不是说你理解我的吗？”

“他大爷的，我是理解你啊？！”季鹤似乎把手头能砸的东西砸完了，现在在逼仄的空间里走来走去也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只能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又恼又急恨不得跳脚，“我不但理解你，我还支持你呢！？！你就没别人能看上了！！你！你！你他妈怎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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