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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向导的精神体一顿胖揍的哨兵其实不太疼,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坐起来揉脸,而薮猫就坐在边上垮着脸。
汉默的精神体根本不敢在薮猫面前出现,毕竟谁都不想被猫咪十秒钟揍两百下是吧,薮猫这爪劲,能把牧羊犬的脑浆子都给震匀了。
“我又怎么让你不高兴了?”汉默不明所以,只能这么问薮猫一句。
薮猫背着耳朵朝他哈气,凶得很。
汉默和凶巴巴的薮猫四目相对,一人一精神体只有三只眼睛是好的,良久之后汉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问精神体,还是在问精神体的主人:“你为什么选择我呢?”
他的向导看起来可不像那种会因为橱窗里的商品再过不久就要下架被扔进垃圾桶而花钱买下来的那种好心人。
薮猫依旧凶巴巴的,它抖了抖自己的尾巴尖,跳下了沙发,迈着轻巧的脚步回卧室去了。
之后的几天比两个人刚住一起的时候还要糟糕,汉默基本是在沙发上扎根了,他和向导每天都有各自的工作,能说上话的时间也只有早晨的一小时和晚上的三小时,问题是向导不主动找话题,汉默说点什么对方也不搭理他,薮猫也没有再在夜里出现过,就连室友都要比他们俩的关系更近一点。
汉默多多少少有点抑郁,然而他的兄弟们都很羡慕他。跟他玩得好的哨兵多半也是精神力等级跟他差不多的那一些,他们接触到向导的几率不高,高阶向导就更别想了,于是时常旁敲侧击询问被高阶向导进行精神疏导是怎样的感觉。
哨兵A:据说比做爱还爽哦,汉默你觉得呢?
汉默:……
说不知道会不会显得有点假?除了在浴室里的那一次,他基本上连向导的头发丝都摸不到呢。
哨兵们经常口花花不太正经,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太多的性经验,在没有向导帮他们调整好五感的情况下,正常生活都算是负重前行了,就别说来点性生活了,但是有些不太正经的向导倒是很喜欢捉弄他们,因为哨兵为了得到向导素都会在做爱的时候非常配合,不过事后哨兵容易纠缠向导,一般没本事的向导也懒得玩弄哨兵的感情和身体。
汉默也不知道自己该期待赫连会对自己做点什么呢,还是该害怕对方觉得自己太蠢而退货,让他比较焦虑的是不论他做什么,赫连的态度都好像他做错了,久而久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遭到了向导的……
冷暴力。嗯,就是这个词。
汉默不敢说自己完全无辜,但他确实不知道向导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以至于当天回家的时候整个人情绪都很低落,而到了晚餐时间,他和向导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各吃各的,向导忽然伸手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对方的手冰冰凉凉的,放在他额头上的感觉很舒服。
“你发烧了。”赫连这么说着,声音没什么起伏。
“哦……”汉默稍微往后一些避开了向导的手,偏过头不看对方,“等下我找点退烧药吃。”
赫连收回了手,没再说话,汉默却能察觉到对方又生气了,而且这次……还是火气特别大的那种,让哨兵的本能都感觉到危险了。
要退烧就吃药啊,不然还能怎么办?汉默心想。
赫连忍无可忍,提示道:“是结合热。”
在哨兵的心理上对指定向导十分渴求的时候就会迎来这么一个阶段,而结合热对哨兵来说又比较危险,如果身心都不能得到满足,有可能会直接意识混乱发烧烧成植物人,属于“只要向导是个人就不会坐视不管但多少有点用自己威胁向导进行亲密接触”的性质,简单来说就是如果哨兵和向导的感情不够深,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汉默此时就非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程度。
“我还有很多‘小白片',你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自己解决……?”汉默问道。
小白片就是人工合成的向导素,只要摄入量足够,结合热倒也有百分之八十平稳度过的几率。
赫连却忍不住了,站起来问汉默吃完饭了没,在汉默一脸状况外的时候把人拖进浴室刷洗了一番,然后又扔进了卧室。
卧室门口,薮猫和牧羊犬都被扔出来坐着。
薮猫自顾自地跳上沙发,卧在汉默平时盖的毯子上舒舒服服地睡了,有着灰色长毛的牧羊犬不想听卧室里的声响,最后试探着试探着,躺在了薮猫面前的沙发底下,他的个头很大,却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省得薮猫觉得他碍眼又冲过来揍他。
三天的时间里,薮猫都没搭理牧羊犬,倒是赫连会来厨房弄点吃的进浴室,牧羊犬就朝着他远远地晃几下尾巴。
至于汉默,他都快不记得自己这几天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向导控制着他身体的各项阈值,无论是精神图景还是身体都被来回蹂躏了无数遍,累得他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还要麻烦赫连给他喂水。
在进行精神链接的时候,赫连的精神图景也是对他敞开的,但是他胆小,没敢多看。
等结合热慢慢褪去,汉默与赫连已经深度结合,对呀低阶哨兵来说,跟高阶向导结合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精神图景会十分稳固,身体也不再容易出现过分敏感这样的问题,就连原本看不太清的那只眼睛上边的灰雾的范围也缩小了,只要他们俩再荒唐一段时间,也许汉默的眼睛就能完全恢复健康了。
汉默回想了一下这三天自己经历的一切。
啊,真的,挺荒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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