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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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之灵被感动了,它赋予她永恒的生命,但以一种代价回应了她的祈愿:她化身为玻璃翼蝶。这种蝴蝶拥有透明的翅膀,任何颜色都无法附着其上,以此象征她献祭的无私和她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意志。然而,这份“透明”也注定她的一生难以被世人看见,犹如森林的隐秘守护者。”
我是被这段伪人感强烈的念白强制吵醒的。与之相伴的还有我老板杰克的猪头投影,墙壁正在缓慢地进行着它的修复工作,底层空间的扭曲让其上的影像更加律动了起来,我看着猪头上长出的两只鹿角,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杰克用他的蓝眼睛瞪我——我至今不知道这双眼睛到底是他原生的还是猪头原生的,还是两者都不是。但这不重要,因为我首先需要为我自己编个借口,关于故意损坏公物、代码无法运行、以及对老板不尊重。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他那个数据烂成那样,跑不出来才是正常。但说了也没用,他一定会说别的组进度良好之类的,而我但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她们会做你就让她们做啊”——我下一秒一定会失业。
这间连客厅都没有的小房子一个月要四千联盟币,失去工作的第二个月我就会被轰下楼,成为流浪者联盟的一员,然后在第三个月被清扫员当作星际养料投放回宇宙。
这么想是不是还挺浪漫的?
毕竟我不是很能适应这里的一切。森林早就死了,一起消逝的还有其中奔跑栖息的动物。可惜罪魁祸首们不愿意接受现实,东西方早就只剩下坟墓了,只有此处“间带”还在上演着拙劣的死前狂欢。
什么?你问什么是间带?我怎么知道。这里到底是岩浆之下还是地狱之上呢?我只知道一个猪头的模拟人像比我一个月的房租还贵,是他们这群自诩上流社会的社交勋章。
待我回神通讯早就挂了,我也懒得去回想我都答应了些什么,左右都是无法完成的。好在他也只会一周找我同步一次进度,在那之前,我还有6天可以享受我的生活。我找了一个保鲜盒,将那两层透明的尸体小心地用镊子夹起来放进冰箱,然后靠着关上的冰箱门等我的水滤好。
突然很烦躁,很想下楼捡个流浪汉上来做爱。我可以和他分享我的房子,这里有全天候不间断的供暖,食物,和被褥。但想起来之前看过的报道上说营养不良的人容易阳痿,只好作罢。好在滤壶边上的酒瓶里还只剩下1/4。
我愉快地将40度的酒精一饮而尽,然后把瓶口捅入我的逼里。一手靠着洗手台一手握着瓶身在身后进出。
感受并不好,后面像撕裂一样痛,瓶子也太大了,我的手其实握不太住。所以瓶子碎了,在我忍无可忍地夹着它为了腾出手抚慰自己的乳房的时候。
但其实这也没什么,虽然我当时立刻就痛得落泪了。但事后再回想,我几乎很快就意识到我当时的行为其实就是为了看瓶子碎掉,看我自己被划伤,最好被杀死。我需要的根本不是性爱,而是那种可以剥夺我生命的恨意。没人恨我,我就自己负担这种情感。
可惜我还是失望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一丝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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