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植，你这个大骗子。”

-----正文-----

酒店不像乡野田间，即便开着窗户，房间里也是很安静的，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的杨植和过于震惊还没反应过来的程城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小声嗡嗡。

许久之后，杨植已经把所有柚子都剥好了，果肉整齐地码在桌上垫着的纸巾上面，他清了清嗓子，正要问程城还吃不吃时，程城忽然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去，杨植在他打开门后叫住了他：“程城，你要去哪？”

“我去买点东西，”程城背对着他，残疾的右手被他藏在身前，他语气轻松地说，“放心，我东西还在这呢，我才不会逃跑。”

关上门后，门外的程城和房间内的杨植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杨植一边吃起柚子一边拿出手机，给李先然打了个电话过去，听筒里嘟嘟嘟几声后响起机械的女声，播报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杨植合上手机，手肘撑在桌上，手指按着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惆怅地叹了口气。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没做梦，我没做梦，真的是杨植，不是做梦……”走廊上，程城右手插在睡裤口袋里，左手握成拳头压在胸前，他神经质地不断碎碎念着往酒店前台走，直到站定在柜台前，他仍旧死死盯着地面在不断小声说着，前台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前台觉得他太奇怪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他才猛地抬起头，看向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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