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也很好

-----正文-----

进入实验舱，两三个实验人员替她戴好了与智脑分脑的链接设备。她平躺下来，实验人员将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为她佩戴好，开启了实验——她陷入无垠的黑暗里。只有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倒数着：“‘kill yourself ’项目第一次临床实验开启，倒计时：60、59、58......”

顾白睁开眼的时候，出现在了一间昏暗的出租屋里。这是一个不大的出租屋的里间，外间人们吃烧烤的声音与电视的声音朦胧地隔着老旧破损的木门板传来，昏暗的房间里有三张床，两张小床窄的一边紧贴着摆放，一张双人的床在房间另一侧。一个小女孩披着被子闭眼躺在床上，微弱地呻吟者。那张脸上苍白而布满痛苦的神色。

30岁的顾白无声无息地走上前，端详着这张稚嫩的脸。

少数几个看过她小时候照片的人曾说，她从小到大是没怎么变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30岁的顾白脸上的那些胶原蛋白已经流失许多，她无血色的苍白与小孩子的白皙完全是两种颜色，痛苦不再由表情表达，而是成为这个人的一种气质，从眉眼间、脸颊上静默地显露。

9岁的那一场车祸在身体上只留下一颗神经无声无息坏死的牙，在很久以后的检查被发现。但在当时，留下的则是两天的痛苦。

顾白始终记得那天自己冲过马路，在转头时看见远处一辆疾驰的摩托车——那辆车在县里开得如此之快，以致于当它冲过来时，顾白被撞上空中，翻滚过后，躺倒在人行道边的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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