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到死，从床榻到坟墓，不过十五步。

-----正文-----

柳末把腰弯的很低又缩着肩膀才勉强跟着女孩挤进去狭窄的棚门。

进来以后柳末其实觉得这个门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因为着这草棚子四面透风，月光从草束的缝隙盈满整个房间，门的装饰意义大于实际作用。

草棚子虽然破落，倒也还算干净，里靠墙的角落堆了一大堆草，柳末猜测那应该是床。

从草堆里起来个散发的女人，面容柳末看不大真切。

女孩走上去扶起女人靠在墙壁上，把饼掰成一块块的喂给女人。

女人边吃边咳，吃了两口便被呛着。

把饼推回到女孩手里，女人捂着嘴弯腰继续咳嗽。

女人咳了一会似是终于积攒了些力气，断断续续对柳末：“多谢…恩人施…舍，奴…替小女感…激不尽。”

柳末抱臂看着这一切，面色平静：“不是施舍，你女儿偷的，我追到此地。”

女人的腰更弯了，没有去责骂女孩，喘着气给柳末道歉，露出一截在破败衣服里白润瘦脱的脖颈。

柳末看清了女人的脸，一张跟女孩一样也沾满了尘土的脸。

但美人在骨不在皮，形销骨立不损风姿。

柳末非礼勿视，微微偏了头。

女孩从母亲身侧的草堆扒拉出个有自己大半个身子大用布包着的物什，抱着给柳末。

女人低低叹了声气，默许了女儿的动作，咳嗽着艰难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奴无以赔公子，这琵琶还值两个钱，公子若不弃，便拿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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