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喀瓦人，从来都不是。

-----正文-----

“喀瓦人？”齐涣虽是疑问句，却已然确定。

柳末厌烦这个称呼，对这个称呼的厌恶让他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也依然要反驳：“我不是喀瓦人。”

齐涣不置可否，绿色的眼睛是柳末无可争辩的事实，柳末承不承认不重要。

柳末被押进了定边侯府，与宋辰擦肩而过。

那一瞬宋辰张口欲言又止，倒是柳末发觉了，抬起眼瞥了一眼宋辰：“不是想看我的眼睛吗？好看吗？”

宋辰闭嘴不答，看着被士兵押住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一个转弯，再也看不见。

齐涣拍了拍宋辰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跟在母亲背后，宋辰一路上张开口数次，想为柳末辩解。

也许柳末不是那样的人，柳末可能只是单纯想要钱，柳末还救了自己。

有很多很多的也许，可偏偏被那双碧绿的眼睛堵了回去。

偏偏是绿色的眼睛，偏偏是柳末。

喀瓦的人只有极少数会有绿色的眼睛，他们被喀瓦人视为草原的儿子。

喀瓦人信奉草原，认为这种眼睛是草原的眷顾，是草原的恩赐。

是以，有这种眼睛的人在喀瓦族内备受尊崇，也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为部族带来胜利，为草原带来荣耀。

喀瓦的胜利和荣耀，就是中原的财富、粮食、女人，雁州的血泪。

宋辰回想起柳末的剑，那么干脆利落，它曾经插入了几个雁州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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