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时候,遥河脸色有些青白。
咲江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想要像往常一样靠着他,问问怎幺回事。可就在走到一臂之距的时候,遥河却笨拙地躲了一下——也许不是笨拙,只是他心中犹豫,因而变得仓促。
“哥哥?”她吃惊地停下来。
遥河注视着她,亭亭玉立的少女赤着足,正踟躇着收起半步。她脚踝纤细,双腿肌骨匀称,曾经无数次与他依依不舍地交缠,在他的手掌中顺从地叠起、打开……
“禽兽不如”。
男人的话一遍遍在虚空中回放,他狼狈地收回视线,心开始绝望地坠落。所有欲火的引诱都变成了森冷的斥责,大声地、严厉地、讥讽地问他——
你都做了什幺!
咲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你也是吗!
这些事一旦暴露,你且不说,咲江的人生就要毁了!
是否二人世界的感觉太过使人麻痹,困在这小小的居所中、这小小的街区里,就仿佛一切秘密都可以被保守,再不堪的感情也可以被接受。可当恶意的外来者亮出一根寒光森然的针,只稍轻轻一扎,气泡便将转瞬崩溃,露出其中最污浊的心思,变成人见人憎的脓水。
如果现在收手……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哥哥?”咲江又喊了一声,遥河却干脆绕过了她,留她错愕地站在原地。
然而这间公寓毕竟还是太小了,除非躲进厕所或者咲江的卧室,他不可能把自己和咲江隔离开。在之前,他曾经极短暂地搬出去……然后铸成了或许是一生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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