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纤回家推开门，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裴文柏。

她并不是不想留在霍伯特家。

主人让她选择，她决定回来，因为霍伯特说“探索”，乌纤喜欢惊喜，就像她很喜欢昨夜的书房教学。

乌纤找出来碳笔，她有一点灵感，甚至嘴角带着笑。

裴文柏被忽视皱起眉，挂了电话朝妹妹走过来“纤纤。”

乌纤不理他，随便在画纸上涂涂画画，这个不理是指把对方当做空气，不会因为哥哥的靠近转身，也不会回他的话。

“你去哪里了，纤纤，哥哥很担心你。”

乌纤不太在意裴文柏究竟有多担心，她觉得，用她那个聪明疯癫的脑瓜下定义——裴文柏的关心一定在他说出来的时候才是最多的。

“去学习了。”

乌纤还是选择回话，因为裴文柏实在太吵，再这样下去她的好心情就会消失，她会摔东西大吵大闹让他住口。

她是精神病，但是这次她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这是主人给予她的欢愉。

乌纤想回味，令口中的甜味留存再久一点。

学习，乌纤告诉裴文柏她去学习了，但是他根本不相信，乌纤从哥哥的表情中读出来，也对没人相信她这个精神状态还会去学习。

乌纤很笨。

乌纤讨厌学习。

乌纤不是学习的料子。

这是她在正常人社会里被下的定义，从童年开始被捏出的形状，直到她哪天因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寻死都不会改变。

她躺在坟墓里，那位信奉新教的乌女士为她找来牧师，也一定会在悼词中写“乌纤，尽管她不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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