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知挽再一次清醒过来,已是深夜。
屋里没有光亮,纱帐之外是辛书淮孤冷的背影,长身玉立,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此时身上还穿着那件绯红官袍,他像石像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盯着纱帐里的病美人。
辛书淮的脸色有些暗淡,他想起当初橙园的惊鸿一瞥,她素裙曳地,如云的乌发半绾,迈着小碎步袅袅娜娜地走来,当时虽是隔着屏风,可美人行走间的旖旎在他眼里一刻不曾落下。
所谓“不施脂粉而颜色若朝霞明月”大抵如此吧。
或许,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
虞知挽将头埋在胸前,双手圈住自己,她该怎幺办,伤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没了姜聿礼,她在京城就没了依靠,该怎幺去找阿爹阿娘,还有,万一她又被皇帝抓回宫可怎幺办?
姜聿礼说过的,要她等自己,还给她写了信,那信她一直留着,每天也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为的就是不想让他担心,让他做自己的事,她只要等着便好。
世事难如意,世事难两全。
美人眸中含泪,瞧着实在可怜,嘴唇有些干涩,早上哭了好久,又昏迷一日,虞知挽眼睫颤动,缓了几缓,向纱帐外轻声道:“劳烦大人给我倒杯水,我有些口渴。”
辛书淮看着虞知挽能镇静下来,算是好事。如今姜聿礼生死未知,小娘子伤心也是人之常情,加上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应该会淡化吧。
辛书淮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虞知挽,或许真是口渴极了,小娘子喝水声音很小,可是水杯却很快就沉了底。
“你慢些喝,小心呛到。”辛书淮用手轻轻拍了拍虞知挽的后背,用手心一点一点慢慢捋着。
“嗯......”虞知挽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辛书淮鼻梁高挺,轮廓线条看似温和,眼底却有一丝不可忽视的隐忍,他嘴唇紧抿着,喉结快速滚动,几乎是没有停顿,声音带着些许霸道:“你放心,这里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就算殿下不在了,你也会留在这里,辛府就是你的家。”
家?她虞知挽有家吗?
这一年的颠沛流离她真的好累,身体累,心也更累。
怎幺就不能喘口气,歇一歇?
虞知挽一直不回话,辛书淮有些急躁,他将虞知挽的身子轻轻侧向了自己,那小娘子被迫与他相视,她咬着唇瓣,可怜极了,狐狸眼更是泫然欲泣。
辛书淮用手指划掉了那半掉不掉的泪珠,声音低沉起来:“别哭,你一哭,我......我会跟着难过。”
屋中渐渐恢复清宁,辛书淮不想让虞知挽仰望自己,便蹲下身子,又用指腹擦了擦虞知挽适才喝水时候留下的二三水渍,动作不雅,可是两人都默认了这一举动。
生活就是妥协与坚持的两难,虞知挽在心底悄悄安慰自己,起码这副妖娆的脸蛋,丰腴的身子能得他人喜欢,也不是坏事。
真正混沌无求的时候,人可以随心所欲,但一旦你有了想做的事,就有了痛点和软肋。
虞知挽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幺,能做些什幺,前几年想开一家胭脂铺子,奈何金银不够,开店也就成了梦想。
如今手头倒是有些许余钱,可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背后没有人撑腰,没人照看着,开什幺都白扯,地痞流氓一大堆,自己又生的貌美,说不好听的,被那歹人强撸了去,一根绳子吊死才好。
虽是为自己找了理由,但眼下,没有比大人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虞知挽不是未经事的小娘子,她怎不知这些时日以来辛书淮的变化,那不是善意,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上心。
要让一个男人爱你,甚至忘不掉你,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他心疼,甚至心碎。
虞知挽一反以往的避讳与疏离,怯生生却又大胆的抓住心书淮的衣袖,开口道:“大人,我真的好怕,好怕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辛书淮没有说话。
“是我让大人为难了吗?”虞知挽心里是有些慌乱的,若是辛书淮对她并无那般意思,她接下来要作何回应。
辛书淮看着虞知挽水润的眼眸,心肠软了又软:“我说过的,你在我这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如今殿下可能不在了,我阿爹阿娘也不知在哪里,挽挽不求以后,真的不求,别的也都不要,只希望暂时......暂时能在这里有个留宿的地方,挽挽便再无所求了。”
说着,她柔软的身子就往辛书淮身上靠了去,她擡手环过了男人的颈部,头微微扬起往他的双唇靠近。
辛书淮没有回避,他也不知道为什幺没有躲开,是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从第一眼看见虞知挽的那一刻起,从他同意把她带回府里的时候,从他知道母亲要撮合两人的时候,这一切,不都是自己的推波助澜吗?
他想要的人,就在眼前。
娇嫩的红唇最终贴上了男人凌厉的双唇,两人都感觉到了彼此的触动。
辛书淮颤抖的唇让虞知挽微微触动,这男人到底是没经过情爱的,亲吻都不会,她微张开嘴角,让那个香软小舌滑进了辛书淮的嘴里。
忽然舔弄到了男人的大舌,两人的身子一瞬间都紧绷了起来。辛书淮再是青涩,也知道怎幺一回事,毕竟男人的天性,在这事上,到底天赋异禀。
不想忍了,辛书淮用力环住了女人的腰,加深了两人的吻,舌头也勾上了虞知挽滑嫩的小舌,在里面不停地搅弄着。
“嗯......嗯嗯......”虞知挽有些惊讶辛书淮的主动,没想到堂堂的太傅大人动起情来竟是这般闹人,两条舌头来回舔弄,令虞知挽忍不住哼出了声,本来以为这样能令辛书淮温柔一些,可得到的却是男人更加紧绷的身体和更加粗暴的热吻。
亲了半晌,滑腻的口腔带来吸溜的水声,口津从唇舌中分泌出来,又被两人吞噬了进去。
“啊......嗯......”虞知挽根本承受不了辛书淮唇舌的攻击,浑身都软了下来,靠在男人的身上不知觉的摩擦,似乎不自觉地在渴求什幺,身子好像开始变得淫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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