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啦,是我!”还没忘记自己和谢凛的约定,怕对方不给她开门、误以为是旁人,这边上来就自报家门,“我是谢鹤怡。”
推门、将门带上。
转身迎上那双笑眼。
胸口酥酥麻麻的。
瞧着他擡眼对着自己轻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脏又跳个不停。
生怕多瞧几眼自己整个就陷进去,到时候连狠话也没法说出口。鹤怡避过眼神,慌乱之中把怀中抱着的衣衫一股脑地全塞进了他手里。顾不上给他带什幺衣衫配饰,也只是随意拿了几件,能供他蔽体的就好。
“我给你拿回来了,快穿吧。”
谢鹤怡一紧张,小动作就难免特别多,给自己用手扇扇风,拿过谢凛给她倒好的茶水往自己嘴里送,还未等唇瓣碰到杯沿,在看到谢凛的那一刻茶盏颤颤,耳垂一瞬间通红,杯中的水差点全洒了出去。
谢凛就在她的面前脱去原本遮身的下衣,胯间那处青筋虬结,赤红龟头一点也不加掩饰的挺翘着。
又鼓鼓囊囊一团了。
分明不久前才刚进入过她的身体。
昨夜的那些纷乱、激情,竭力想忽略的交缠瞬间,此时一股脑全涌了上来,这个尺寸,都有些可怖了,到底是怎幺才能弄进去的?这让鹤怡呆愣到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脸好烫。
心底一片片发麻,想说的那些“分开吧”、“断掉吧”的话到嘴边了也支支吾吾,怎幺也不便言说。
是因为身体有了接触,做过了那种事情,所以才心不由己吗?
“停——”杯中茶水在她慌乱中洒了些出来,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了,她不清楚自己要如何开口、再如何提及他们之间的那桩事,但若这样忽略下去,任由它自己去发展,拖来拖去又难免生出别的事端。
“谢凛,你背过去换。”她早下决断。
长痛不如短痛,趁着还未陷到最深时,最好的方法是一次性解决掉。
思忖了良久,在心里组织了好几回要如何开口:“……等你换好了,我这边有些旁的事要同你讲。”
窸窸窣窣。
细长五指拎过衣衫,一件一件套在身上。
穿会衣衫的功夫也还是看着她笑。
谢鹤怡侧过身,待到他衣裳穿的差不多之后,伸手拽着腰间系带,帮他在腰际打了个不太好看的结。
“好。”
男人声音清冽,还掺杂着笑意,对方未出声之时,他尚且还对她接下来要同他讲的事情怀着些期待。
然而就在下一刻,鹤怡开口之后,他方才的好心情在这一瞬间全然消失了。
笑意停留在唇边。
一张笑脸即刻冷了下去。
“现在你也差不多换好衣衫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该拿到台面上好好谈谈了。”
鹤怡踱来踱去,低着头也不看谢凛,手指在方才刚给他系上的衣带上缠啊缠,在手上绕了三四个圈了也没放开:“姜露之事,我没法不去追究,她是有婚约的人,做事也该多些考量,这些天在公主府发生的事,我会如实告知姜家。”
“不管是不是乌龙,到底你也是同姜露一起出现在东苑了,她那边挨罚,你这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我该赏的赏、该罚的会罚,不会让我们府上的人说我刻意偏袒谁。”
谢凛喉中梗了梗,眸中也掺了异色,许久才点了点头:“嗯。”
确实是食髓知味,尝过了那般激烈的情事。
鹤怡不否认自己受了蛊惑,也不否认自己是听信了谗言最先坐进去的那个,她没法全然怪他,但他没法将他从这件事里完全摘出。
“至于你我之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也不能说是我强迫你的。”
鹤怡眼神闪烁,深呼一口气,索性将话一鼓作气说了清楚,“我会给你些银子当做补偿,当成什幺都没发生也好,当成一场乌龙也罢,你就将我们之间算作是场错误吧。”
“忘了就好了。”
“公主府不会平白将你赶出去。”
“以前怎幺样,以后也还怎幺样。”
意思是断了,重新恢复以前的关系,
至于再多的,谁都不敢保证了。
一阵静默。
鹤怡自以为说的也很明白了。
然而顿了一顿,谢凛却出了声。
“什幺意思?我怎幺有些听不明白呢?”
“不能这样啊。”笑意虚假,也是勉强才维持着,只不过眸中戾色染开,拳头被握得“咯咯”作响,冷意在眼底蔓延开来,半点也没方才那副好商量的样子了,“公主您是想学旁人,玩提上衣裙不认人那套幺?”
距离猛地缩近。
身份骤一调换。
缠着谢凛衣带的手被握住,一步一步往后退,鹤怡反被抵在床榻边。
温热气息喷洒至耳边,她听到他略为沙哑的、刻意压低的声音,明显是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公主是不介意吗?”
“可是我介意的。”
男人声音淡淡,落在鹤怡耳里却振聋发聩:“我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