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也并未放晴,连着两日阴霾,天空始终被浓浓一层墨色遮盖,好像从未亮过似的。
据说燕王北上途中遭贼人刺杀,现正在宫中养伤。
密信传来时,齐珩于楼台上凭栏独望,脸色并不比天色好看多少。
外头官话说得堂皇,什幺精心部署早有埋伏,实则是齐峥触怒了圣上,被鞭笞得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然而卢孝诚只知其然,并不知其所以然,在信中提醒齐珩,如此敏感之际,燕王如此行径,恐令人生疑。
他不禁茅塞顿开,连日来困窘在心头的躁郁突然消散不少。
的确,季矜言一个柔弱女子,又已经将身心托付予他,断不会做出此等见异思迁之事。
真正值得推敲的,是在这桩事情中四叔的态度。
齐珩的手指轻轻敲打在栏杆上,目光忽而聚集在某处……他想要的是留在京师,想要的是以宣国公为首的一众文臣的支持,他想要的是……储君之位。
思绪戛然而止,他突然拍着栏杆怒笑了起来:“他筹谋的,竟是这个!”
与此同时,季矜言的屋内也吵吵嚷嚷的,宣国公与他府上管家的声音一茬一茬传来,还伴有推搡、器物摔落的声音。
一旁的张尚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小郡主已经昏迷了两日,殿下这几天也是喜怒不定,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这帮人又在这时候添乱,吵什幺?
“今日请的是什幺人过来?怎幺动静这样大?”齐珩将密函销毁,掸了掸沾在衣袖上的纸屑,迈步朝屋内走去,面色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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