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回到原位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风吹散了那些红色的花朵，一朵朵的散落在地上，像是血一样。

凯斯将手中的茶壶稳稳地放置在了白色的桌面上，修长的手指忍不住颤抖着摀上了那张没有神情的脸，将他深蓝色的眼眸与嘴角都遮掩。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飘在风中，远远的传了出去。也许也将抵达内尔逃往的方向。

※

他从没想过原来那个折磨了他将近一个月有余的地狱竟然如此容易穿越。没有设限的玫瑰园外连接着一片枯萎的森林，那些树木东倒西歪的倾斜着，看上去彷佛带着一种不祥的氛围。

这是从小生长在肥沃森林中的尼尔从未见过的景象。就连他越过的那片，位于人类与精灵族大地交界的土壤时，也没有见过这幺萧条的景象。

他们彷佛都死去了。

这是尼尔最直观能听见的声音。槁灰的大地，没有任何生灵的语言与声音，只有无尽的冷风与恐惧掳获着他的心脏。这一路上他没有见到任何属于人族的生灵，也没有见到精灵。他不知道这座城市是怎幺了，为什幺会像死了一样的寂静。

干涸的大地上终于传来震动，那是直到现在他唯一听见的声音。但是那样的声音并没有令他安心，反而将他的恐惧提到了最高点。因为那是马蹄踏响在地面的震动──他知道那是凯斯追寻着自己的脚步来了。

所有的想法都慢于他的身体，那种烙印在骨髓中最深刻的恐惧支配了他。这一刹那他彷佛感到自己不再是那个高贵且聪明的精灵，他只是一个如人类般愚昧且被恐惧支配了的生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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