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怔神许久，手上虚握又松开，最后无力地垂下。

似冥冥中有只无形的手带走了洛姝。

刚才在他怀里又哭又笑的小宫女，爱娇的抱他，恨声来恼他，又依恋的吻他。

男人擡头望天，环顾四周，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遗留，他绕出僻静的小巷，直至再看到熙攘的人群和沿街的小摊。

少帝顿住脚步。

耳畔没有嘈杂的叫嚷声了，窄道上拥挤的人群维持着推搡的动作，仿佛世界定格在了这一刻。

人们都不再有动静，死气沉沉。

男人拧眉，阔步上前，随手按了按身旁的小贩，触手是温热的肌肤，但鼻息不见，脸上的表情仍栩栩如生。

就好像是精致无比，上了鲜明色彩的陶土制人俑。

少帝从他们之间穿行过去，一个个的探过鼻息，却都没有呼吸。

男人的心越发沉坠下来，径直地往医馆方向走去，就见秋月和夏太医两人一样保持着正分拣着药材的动作，眼也不眨，和刚才路上的行人别无二致。

“秋月。”少帝声音艰涩，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秋月没有反应。

“秋月！”

男人加重了声音，语调也漠然起来，沉厚雄浑，更显出帝王威严。

就似往常秋月在咸阳宫服侍的每一年一样，冷声唤她。

话音刚落，秋月的长睫便颤了颤。

少帝神色微动，上前去探她的鼻息。

如他所料，很微弱，但平稳的起伏着。

她还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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