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淮一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成，那一起。”

语调又恢复了平时那股子散漫，可他转手握住她手腕，力道不小。

“……我一个人就行，你脸还肿着呢。”

话音落地，程淮一手劲却半点没松，黑亮的眸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

片刻后。

林霜回到车上，将刚买的消毒湿巾、冰袋和一条白色毛巾从袋子里取出来。

程淮一接过冰袋，看了一眼使用说明后，单手挤破内袋，又上下摇晃几下，动作麻利，那冰袋迅速制冷，温度降下来。

“等等，你先擦擦脸。”林霜湿巾递给他。

闻声，程淮一却忽地停下动作，目光流转与她相交，然后凑近身来，“你帮我。”

男声清冽微哑，伴随着温热鼻息倾洒而下。

林霜耳垂一热，“你自己来呀。”

“我不太会。”程淮一光明正大地信口胡说。

林霜：“……”

见她犹豫，程淮一捉住她一只手，反手让她手掌覆在他手背之上，“或者你教我也成。”

看这架势，存心地缠着她。

林霜没动。她心里存着一股气，除了心有余悸之外，她确实还觉得程淮一今天的做法尚有商榷。

等待他做笔录出来的那几十分钟，堪称她人生中最难熬的时间。林霜是真的害怕。害怕程淮一因为她背负上什幺，这幺大好的青春年华……从派出所出来，她越想越心惊，嘴上一时不太想搭理他。

程淮一心里也明白，但装作没看到，手上推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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