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礼的胸口注满了一口气,想起金鼠姑是白丁这件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耳朵听不见还不识字。
日后该如何保持着距离礼貌地交流?
此问题看似无解,也不得解,但难不倒博览群书的安时礼。
安时礼寻来一张作画的纸,中间留空,将其卷起后约有一臂长,他上前几步拉近二人之距,将画卷一端伸到金鼠姑的一只耳朵前,自己的嘴巴贴在另一端说话:“报上姓名。”
声音通过画卷之空径传到金鼠姑耳朵里,听是听见了,但声音轻轻的,好似一根根羽毛在搔她的耳垂,她忍不住缩肩头,嘿嘿发笑:“哈哈,痒痒的。”
笑够了才捽住画卷的一端靠近嘴巴回答:“孽障啊孽障~你爷爷我叫金鼠姑,金鼠姑的金,金鼠姑的鼠,金鼠姑的姑。”
说是说,却有点曲调,不如说是唱出来的,还是用苏州嗓儿唱出来的。
回答完感觉哪里不对,金鼠姑沉吟了片刻,她刚刚好像鬼了一通废话。
安时礼又不耳聋,听人回答哪里需要用画卷,金鼠姑回答的时候,他用手掌捏住另一端,回答完了也捏着。
“呼~”金鼠姑觉得好玩,回答完了以后颊鼓鼓,在画卷里头不停吹气,弄出天真的气象。
等金鼠姑吹累了,安时礼才开口问她:“府里的东西都是你打碎的吗?我的耳朵很好,你不用学我这样子说话。”
“那当然是我了,谁让你这个孽障踩碎我的壳。”金鼠姑把胸部挺起,丝毫不弱安时礼,一脸傲色认下了“罪名”,“孽障,你的脚怎幺这幺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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