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插着周周一路走着去浴室清洗，可她一脸倦极了的模样，季延只好抽出分身，放她在床上。

去浴室洗澡之后，季延出来时拿着一条湿毛巾，上床，简单给她擦一擦身子。

周周现在的感觉，像极了周日夜晚躲在被窝里刷手机熬夜，明明困得要死，可是为了那一点温水煮青蛙似的快感，硬是可以坚持下去。

季延让她先睡，而他等着服务员们关于苏安的回复，拿着湿毛巾的手没有闲着，擦净周周全身的浊液，唯独保留了射在‌‍‎‎小‍‌穴‍‎‌‌里的种子。

“你很爱你的前女友？”

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混沌间周周想到一个问题，她不是好奇男友前任的性子，但季延说过她长得和前任很像。

周周忘不了这句话，她很在意。

“当然。”季延扔掉手中毛巾，在她身侧躺下，“还不睡？明早不想出去？”

周周问：”你们为什幺分手？要是她回来找你，你是不是要和我分开？”

这是季延没想过的问题，确切地讲，他根本想不到她会问出这种奇怪无聊的问题。

“我的心只在一处。”

有些话语真是特别粘牙，羞得季延不自然，手指点在周周的心口：

“它在你这里。”

那只按在周周心口的手很不老实，捻动粗绳似的揉搓奶头，周周翻过身子，背对过去。

耳畔传来季延的声音：“她跟了别人，我恨她。”

语气阴沉，彷佛渗着血，周周扭过脸睁开眼睛去看他，没发现什幺异样。

季延温和的一如既往。

“她出轨了。”

“没有。”

“你们分手之后，她有了新恋情？”

“……嗯。”

扛住倦意，周周摸一摸这张清隽好看的脸，安慰道：

“比起我的前任，你的前任没有背叛你。我和他谈了三年，婚房婚期都定了，结婚前夕他却在外面睡别的女人，我当时真的恨他。”

“所以他死了。”季延默默看着她：“你开心吗？”

“怎幺可能开心？”

高强度运动后的身子慢慢下沉，慢慢陷进黑色海洋里，周周喃喃道：

“得有多大的恨，恨到让一个人去死？我很后悔，要是当初多关心他，多在意他，或许他就不会出轨了，”

“哦，是吗？”

“……嗯。”

周周没抗住睡意，音落，就没了意识。

灼热的愤怒在心底深处被引燃，季延盯着周周细白的颈项，手指收紧，轻轻拢了上去。

他想问，她舍不得夏明卓死，又为什幺愿意顾云骞去死？

恶毒的想法一股脑疯狂涌进，撕裂大脑，季延手腕颤抖，捏碎这只颈子让她彻底消失，或许也抹除了他的痛苦。

周周的脑袋动了一下，有什幺东西压住了呼吸，本能地擡手握住，扯开。

眼睛发红，季延怎幺看，怎幺觉得这个不忠不贞的女人讨厌可憎，杀了一了百了。

心底的野兽冲破牢笼，季延的手就要按下去，那知周周擡起的手按住他肩膀，身子一滚，小猫似的蹭进他怀里睡觉。

完了。

完了。

舍不得。

手落在她的发顶，慢慢的，揉一揉她的脑袋，季延撕碎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额头泛起冷汗。

门外响起敲叩声。

拿起一件睡袍穿上，季延打开门，见顾云斯一脸如丧考妣的站着门口，特别晦气。

“你要的东西。”顾云斯摊开手，掌心里放着一只注射器，一小瓶玻璃液体。

拿过那两样东西，季延正要关门，顾云斯及时用膝盖抵住。

在季延冷脸之前，顾云斯快速道：“我有几件事和你说。”

“进来。”

地毯茂软，宛如青嫩的小草丛丛生长，季延将针头‎‌插‎‌‎‌进‎‌‌‍‎玻璃瓶口，手指一推一拉间，针管注满液体。

随后他站在床边，在顾云斯不可理解的注视中，将液体打入周周的身体。

是苯二氮卓类药物，用于抑制中枢神经各部位，作用是镇静、催眠，用量过大容易引起昏迷。

针筒里虽然是安定注射液，但人在睡着时毫无防备地来一针，真是细思极恐。

望着床上的女人，顾云斯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顾云骞现在对她做的都是小事，他疯起来能吓晕族里的老不死。

深吸一口气，顾云斯沉声道：“两个小时前，我们的一艘巨型海运油轮在印度洋爆炸，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人死了四十二个，原油泄出六百万加仑。”

季延眉梢一动：“事故原因？”

“还在调查。”

顾云斯和顾云骞同属一支，即使他再厌恶憎恨这个兄长，也不能否认，他们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

“那些老狗快吓疯了，又联系不上你的人。我问你，这场狗屁爱情游戏什幺时候结束？”

不等季延回答，顾云斯又想起一件事：

“你被条子盯上了，有人在调查你。对了，夏明卓的尸体你藏在什幺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