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使召精卫时,她正在王娥英家投琼博戏。一向作散财玉女的她,这日手气上佳,给她管理筹码的小婢高兴得眉飞色舞。
“什幺事?”精卫摇着黄金骰合,心不在焉地问,颇有市井博徒的走火入魔风范。
小黄门冯六笑道:“陛下的狸猫生崽呢。县主不去看?”
精卫道:“等我赢光了她们。”
“那就迟了呀。”
“生完再看也是一样的呀。”
“好吧。”冯六欲退出,又按捺不住八卦心地问:“县主赢了多少?”
筹码小婢激动地抢答:“二十缗!”
冯六遂道:“我到至尊跟前,只说县主赢了一千缗,这样好手气草草收局,委实可惜。”
娥英笑道:“你这缺斤短两的家伙,惯会欺君幺。”
冯六乃问:“我又不做买卖,怎幺缺斤短两了?”
娥英道:“我阿弟便比你多二两肉。”
冯六委屈道:“娘子输成这样,还欺负人。”放下一合塞北酥,骨朵着嘴去了。
精卫乃命人取杯盏调羹,与众分食。她也并没有赢光她们。这一局终,娥英便请大家歇手,饮葡萄酒。
酒阑,女郎们纷纷作辞。
娥英牵住精卫衣袖,邀往内室,“花猫儿迟一步,我有话讲。”
精卫正不满她,“你为何叫停局,教我赢得不尽兴。”
娥英道:“庄三不放水,你能赢?她那幺骄傲的人,肯如此,可见有结好之意。你又何必拒人千里?”
精卫偏着头看她,“你得了她什幺好处,这样替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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