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握的宽掌还有热度。哪怕失去了指尖，那掌心的触感依然真实。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也许一开始是四肢的消失，紧接着也可能是躯干。她无法眼睁睁看他凐灭于虚无，她才是该遭受这一切的人！

“云飒，我定会救你！”她狠狠地拭去脸颊上肆流的泪水，翻开了花斑蜘蛛递过来的上古卷轴。只要云飒还未完全消散，她也许还来得及……

古籍里面用一些简朴的符号记载了修魔之法。这些符号竟然同上古道文十分形似，仿佛出自同一宗源。这莫不是上古魔文吧？

谢鸣鸾按古道文的释义法，用指腹仔细地摸索古籍中的魔文。一个一个的墨字从纸张上飘起，化作一缕缕上古魔力，汇入她的指尖。

魔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勾起蚀心裂骨的痛意，令她骤然跪地。

“如何？”云飒惊坐起，断臂将她揽入怀中。

谢鸣鸾的身子颤栗不止，双手握拳，关节泛白。她心底涩然，云飒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来关切她的状况。

“阿鸾，我再也无法保护你了……”他压下身上的痛楚，感伤地道。

体内那股乱窜的魔力化为千针，刺穿她的血管。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痛。

“下去！”她觉得自己快要镇不住这汹涌澎拜的魔力了，忽而高举右手，用尽全身的气力拍上心口。随着一声断骨的脆响，她猛吐了一口鲜血。

在这重击之下，体内的魔力果真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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