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长辈用缅怀的语气告诉他：”阿雨呀，你小时候可内向了。”

作为本人，沈化雨都完全无法引起共鸣。

他小时候伤过脑子，性子变了很多。

至于怎幺伤的，从一些亲近他的叔叔伯伯那里听说是被同父异母的弟弟害的，但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小孩所以没人清楚具体情况，而他也因为受伤而失去很大一部分的童年记忆，以及学习障碍的后遗症。

有一阵子他甚至蠢笨得很，像个启智儿童。

沈化雨最深刻的儿时印象只剩那个时期，总结一句：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弱智。

而且是可以任意欺压凌辱的那种。

那一段时期的记忆中，他好似没了父母，没人保护，只有晚上缩在被窝中害怕得发着抖、啃咬自己指甲失眠到黎明的回忆。

有一次被其他兄弟们欺负得狠了，他父亲从旁经过，他傻得连出声都不会，只能抓住男人的裤腿，求他帮助。

然后他在父亲的眼中瞧见了某种眼神。

男人踢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正是从那天起，他逐渐有种脑海中迷雾散开了清晰感，人也慢慢恢复正常，于是也就明白了那天父亲看他的眼神称为”不适者淘汰”。

如同他身处的环境一样。

他今年二十八岁，原本有十个兄弟，到现在坐牢的坐牢，横死的横死，真正还好好活着、享受自由的，只有他和那个据说害他伤了脑子的弟弟。

在多年间手足相残的日常中，沈化雨也学会了一个道理：只要不被抓到，他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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