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云璐实在感触颇深。

才抱着桑奴神清气爽地迎接早晨，转眼，她人已经在观月楼外，站了一会儿，还是一点擡脚的念头也没有。

一旁的青梅看不下去，提醒，「主上，下午约了吴老板了……」

「我知道，进去吧。」

她叹气，只能认命地进楼去。

小侍绿生正好端着李深的汤药，见他们主仆二人进门，立刻带路上了二楼，敲门后不等响应便推门而入，在桌边放下瓷碗，弯腰和床上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和青梅退了出去。

云璐站在空旷的房间中央，远远望着那半掩床幔后方透出的人影。

「云老板？」

床上的人哑声询问，她有些不情愿地欸了声。

「……走近些也无妨，这病不传人。」

干枯的声音里染着淡淡的笑意，惹得她莫名尴尬。

才不是怕传染，她这是想避嫌，孤男寡女的，加上那奇怪的合约，她连和他共处一室都觉得尴尬。

要不是因为李深知晓云禄杀人一事，她根本没想再和他有所接触。

见她毫无动静，他又叹，「我没力气大声说话了……」

「……」

不得已，她举步走到床边，距离大幅拉近，于是半掩床幔下的李深，变得一清二楚，她讶异，「你怎幺……」

没想到他看起来竟比在李家时还糟糕，明明已经让人时时刻刻照料他，还有宫廷御医专门开药调理，这种状况下，即使病情无法痊愈，也应该维持原本状态，他却反而恶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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