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飞蛾

朱雀大街旁的永乐巷，是夜夜笙歌的烟花之地。

全长安城的男人但凡经过这里，眼睛和心思总是要往一旁飘，飘着飘着就走不动道，若是碰上个头牌甚至花魁倚窗梳妆，视线不经意相撞，那勾人的眼神能把人的魂都吸了过去，更别说视线了。

七尺高的男儿，徒步经过此处，就算是一头撞上路上的栏杆，也不是什幺稀罕事。撞得疼了，露出几分可怜，没准还能惹那美艳绝伦的女子噗嗤一笑。

有几分姿色的自然还能留有矜持，年老色衰的女子就只能站在门口揽客，手中的丝绢一甩一甩，散发着浓郁却刺鼻的香气，试图勾住匆匆而去的路人。她们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白粉和口脂都不能掩盖岁月留下来的纹路。齐胸的襦裙领子很低，两团丰满的肉团能看到大半的轮廓。常客们见惯了这番场景，还能笑着伸手过去吃一把豆腐，惹来一阵嗔目和娇语。初次前来的少年却是红了脸，低着头看着黑色的鞋尖，视线完全不知道往哪放。

“哎哟，这位郎君可真是斯文俊俏，看中了哪个姑娘呀？”

女子的胭脂香和搭在他肩膀的手臂都让唐俭不自在极了，他稍微退后两步，躲开此人的纠缠，红着脸低声道：“我是来找人的。”

饱尝男人滋味的老雀第一次看到这样纯洁害羞的男子，少有的起了调戏的心思，她身子一软，一只藕臂轻轻勾住了少年的脖颈，一只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声音媚得很，活脱脱吃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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