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空，许清如陪许意去了趟墓园。

董珣当初在西班牙猝死后，许意偷偷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再让张秋实暗中安葬。

当然，墓碑上也不可能刻他的信息，除了许意和张秋实，世上再没人知道葬在里面的是谁。

“本来，为了万无一失，不该把他带回来的。”许意静静看着面前的墓碑，“让他一个人留在异国他乡，会很孤独。”

“这样也挺好，以后有空就能来看他。”许清如倒无所谓墓里是谁，反正和她没什幺关系，但只要他想来，她便愿意陪他。

从前不了解他的时候，她还怀疑过董珣是不是他杀的。现在不仅有了答案，甚至她都能想象得到，当初得知董珣的死讯时他有多难过。

就如她小时候明知自己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却还是会幻想某一天和他们团聚一样，一边恨，一边渴望爱。

他这些年对董珣必定也是嫉妒中掺杂亲情，恨中又生了爱，还天真地想过告诉董珣真相，兄弟相认，和睦相处。可惜就算没去世，董珣和他也早已不在一个世界了。

沉默良久，许清如上前挽住他胳膊：“走吧。其实你对他没什幺好抱歉的，就算占用了他的身份，也是在他去世以后。更没什幺好惋惜的，那些路都是他自己选的，没人逼他。”

有些人一出生就待在地狱里，就算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不顾一切往上爬，要拼命活着。而有些人明明一直活在阳光下，却还是自愿选择从天堂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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