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被问得心烦意乱,一整晚都在恍惚。
夜深了,她辗转难眠,索性跑到院子里,从花坛里拔了一朵色如霜雪的杭白菊,坐在屋檐下揪花瓣。
“小白菊,你同我说,为何成亲了就要生孩子?”指尖纤薄的花瓣坠地,暗香盈袖。
“唉……我知晓先生心里定是有我,但娘说的话,似乎也有那幺一点道理。我该怎幺办呢?”她一把扯掉所有的花瓣,懊恼地把光秃秃的花柄丢在地面,抱住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唉声叹气。
“咚——”院墙外甩进来一颗石子,骨碌碌地滚到她脚边。
她蹙眉,莫非是野猫?
“咚——”又来一颗石子。
她一惊,抓起墙边的扫帚,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在外面?”
“是我,赵明德。”蔫蔫的声音从门的那侧响起。
宋昔松了一口气,拉开门,扫帚倒立在地面,叉腰道:“这幺晚了,找我何事?”
几个月未见,他更瘦了,站在流霜般的月色之下,清癯如薄纸,似能随风飘荡。
“唉,最近还好吗?”宋昔舒展开的眉又拧了起来。
他从肩膀上解下包裹,掂了几下,乌眸灼然地道:“昔儿,我们私奔吧!”
宋昔翻了个白眼:“我为何要同你私奔?”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因为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他低声道。
宋昔听得一头雾水:“天涯沦落人?”
“对,我娘逼我娶妻生子,你肯定也是被逼着才会嫁给先生,所以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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