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桥，绝对不会有那幺一天。”他的声音很轻，欢闹的人群一碰就飘到很远，但曾桥还是抓到完整的字句。

柯元迟蹲下，捡起捧花，展了展凌乱的花叶，递给离他最近，眼巴巴看着他的小女孩，“拿去吧。”

“叔叔你不要吗？”穿着白色裙子小女孩迟疑了一下。

“嗯。”

“谢谢叔叔。”她开心接过，转身扑进爸爸怀里，露出正经历换牙期的牙肉，“爸爸，你看，我可以做美丽的新娘子了！”

一圈的大人笑起来，纷纷弯下腰和她讲话。

柯元迟收回目光，站起身，“桥桥，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半晌，曾桥点头。

曾桥从没来过墓园，家里的几位老人去世时她还很小，其他亲戚的葬礼，她因为学业或者比赛什幺别的原因，基本没有出席过。对于死亡这件事，她只有笼统的印象，病床后的哀叹摇头，病床前的家庭伦理，病床上的无力挣扎，这一切反而淡化了死亡本身带来的冲击。

于是当踏入寂静肃穆的园子时，她难以置信人死后要被安置在那幺的一小块里。空间狭小，间隔也窄，除去相邻的矮小松柏，墓几乎挨着墓，让生人觉得难以喘息的压抑。踩上一层层的台阶，路过一排排的墓碑，仿若穿过了时空与岁月，拂面的热风都带有不协调的沉静。

“注意着点脚底下，这里的路不算好走。”走在前面的柯元迟回过头叮嘱她，转进其中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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