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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暗的角落里终于发出一声低哑的咳嗽。
谭墨松了一口气,不敢打开手机照明,只能借着屋外的声控灯抚摸男人的脸。
“唐离……”
颤抖的手被冰凉的大手握住,唐离将他的手放到一边,带着不大欢迎的意味,有气无力道:“你走吧……”
谭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让我走哪去?啊?你让我走哪?”
“钱都给你了……我说过……真分开就一刀两断……你不用来怜惜我……也不用管我做什么……”
“你凭什么不让我管你?凭什么让我跟你一刀两断?”谭墨压抑着哭腔,颤抖的手指恨不得掐死他。“你凭什么这么自私?凭什么说死就死?连知会都不知会我一声?你不是喜欢我吗?”
“别闹了。”唐离此时几乎说不出来话,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只好轻轻喘了口气,“这里毒气太重……你快走……”
谭墨只感觉各种委屈、难过、恐慌充斥心头,他咬了咬嘴唇,哇一声哭出来,低头亲男人的干燥苍白的嘴唇。
舌头伸进去,跟男人唇舌勾连在一起,急躁的吮吸着男人唇里的津液。
唐离尝试推开他,却发现舍不得,贪恋着跟他唇齿相依的感觉,过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偏开头,谭墨就亲到了男人消瘦凹陷的侧脸。
唐离皱了皱眉,无奈。
“你不喜欢跟我亲吻……何必逼迫自己……好在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不然激动之下做了别的事,你又不高兴……不要为了改变我的想法,逼迫自己,反正我也认命了……你去跟你喜欢的人生活吧……”
谭墨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咕噜噜往下掉,强烈的酸涩感笼罩心头,再忍不住,崩溃道:“我除了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你这个混蛋!我喜欢你你满意了吧!我爱上你了,不想你死!你满意了吧?”
“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些话……呜呜……你就是在逼我……呜呜……”
“唐离……我不许你死……呜呜……没有你我怎么活……呜呜……”
他像缺水的鱼一样,再次亲吻男人的唇寻找甘露,唐离这次不拒绝了,他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张开唇迎接他的索取。
两人舌头勾缠在一起,像两条相吸的蛇,唐离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用力收紧,恨不得让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谭墨能感受到他想用力搂住自己,可身体实在太虚弱,力气使不上来,只好赶紧松开了男的唇。唐离不是很满意,眉头紧皱,谭墨又赶紧凑过去亲了一口。
声音还带着哭腔,哑哑的。“你快跟我去医院好不好?我感觉你要死了。”
唐离抬起前胸吻他雨水浸湿的脖颈,咬着他颈上的软肉,谭墨用手抬起他的脸,额头蹭着他脸颊。
“听话……”
“嗯。”
见唐离终于松口,谭墨赶紧出去拨打了急救电话,回来时唐离还以为在做梦,握着他的手死活不愿放开。
“墨墨……你真的喜欢我吗?”
谭墨此刻没心思讲这些,将男人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我们先出去吧,这里烟味太重了。”
唐离微量一氧化碳中毒,头晕目眩,乏力明显,再加上很久没吃东西,左腿伤口腐烂,早就没法站立。
他满心都是谭墨刚才的话,倔强的抓着他的手,又要贴过去亲亲。
“再说一遍,你爱我,喜欢我,不想我死……”
“等到医院再说给你听。”
“不行,”唐离坚持,“你是不是为了哄我?骗我去医院?”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谭墨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之后贴过去吻他。“这样行不行?”
“我要是想让你死,早就不管你了,唔……”
唐离尽全力将他按在沙发背上,吮吸他的红唇,他手臂损伤的肌肉因用力过猛而颤抖,谭墨生怕他抽过去,手伸到后面轻抚他的背。
嗓音委屈,“快出去吧……”
两人出去后谭墨找了张凳子让唐离坐着,唐离这才看到外面一摞成箱的面包水果,眨眼明白过来,与他十指相扣,闷闷的笑,笑容透着久违的愉悦。
“墨墨,原来你真的在乎我……”
谭墨叹了口气,抱着男人的头,有点恼怒,又有些后怕,语气酸酸的。
“你就是个混蛋!”
“不想活了就真不出门看一眼。”
救护车来的时候,唐离开始有些支撑不住,医护人员刚把他拉到医院,他就陷入昏迷,医生送他去急救室做抢救,谭墨这边因为吸入了微量的一氧化碳,也被拉去吸氧治疗,直到第二天下午唐离醒过来,谭墨才过去看他。
“墨墨……”
谭墨刚走到门外,唐离就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焦急的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生怕他跑掉。
谭墨淋雨有些低烧,嘴唇发白,唐离也好不到哪去,身上一股术后消毒水的味道,谭墨提着保温壶刚一走近他,男人冰冷的大手就紧紧抓住他。
“你去哪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谭墨昨天才表达心意,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推开他的手,嗓音软软的。
“你腿部伤口感染,还一氧化碳中毒,医生昨天重新给你做了缝合,我就在手术室外等着。”
“刚才去给你买了点吃的……等晚上可以进食了再吃。”
唐离跟谭墨分开的几天基本没吃东西,严重营养不良,从手术完毕到现在都挂着葡萄糖。主治医师叮嘱过要等过几个小时肠胃功能恢复才能吃东西,所以谭墨就先去买了点清淡的食物放保温壶里备着。
唐离完全没听进去,感觉他小手有些凉,抬起扎针的手摸了摸他额头。
“墨墨你在发烧。”
“嗯,低烧,吃过药了,”谭墨坐在他床旁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离恍然未闻,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慢慢道。“你说过爱我,再讲一遍给我听。”
谭墨:“……”
合着他刚刚的话都当了耳旁风。
他有点生气,脸颊又染上些许红晕,踌躇着还没讲。
唐离完全不知害羞为何物,率先表白,“我爱你墨墨,你是我的全部,是我人生追求,我想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你能满足我的心愿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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