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都长大了。”

-----正文-----

老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从海滩回酒店，打算收拾完去吃海鲜。

“小夏，医生说小宇不行了，估计就这两天了，你回来看看他吧。”

老妈哭得我难受。

什么叫不行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直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孟宇，我都不太相信他快死了。

“小宇其实半年前就不行了。”老妈坐在病床前，不再像电话里那样哭，她平静地说，“我只是没告诉你，小宇治疗的费用一直都是你在给，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好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她的眼泪又出现了。

“我只是替他不甘心，你爸不要他，我把他带走，却养成这个样子，我……”

床上的孟宇被十几根管子插着，呼吸对他来说是一件要费尽力气的事，氧气罩上凝结了厚厚的一层水珠。

可怜的孩子，我心想。

他自小语言能力就受损，说话的时候嗫嚅不清的，但是我听过他叫“哥哥”，含糊不清地喊着“嗝……嗝嗝”，听得老妈和我都笑出了声。

“医生怎么说？”

“脊柱裂引发的脑膜炎，死亡率百分之九十。我想了很久……”老妈轻轻地抚摸孟宇的脸，说:“不折磨他了，不折磨你了，也不折磨我自己了。我放弃了手术。”

……他没有折磨我。

我知道的，老妈真的很累。谢醒给我的生活费和学费我都给了孟宇治病，而我自己的学费是贷款的，生活费是打工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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