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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百里云抱着头痛苦的跪在地上剧烈颤抖，冷汗与热汗交替着冒出，很快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湿透了。他后来甚至无法跪着，只能无力的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等那剧痛过去。

伴随着剧痛而来的还有汹涌叫嚣的记忆，像带着锯齿的刷子冲刷着他大脑的皮质层，强迫他短时间内认清哪个是真实的自己，哪个是虚假的自己。五个月前被洗脑的残酷过程被唤醒，那时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望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如同砧板上的肉。此时，被强烈的电流刺穿大脑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又再次加诸到他的身上。

即便再痛苦，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也是先从被编造的记忆中脱身。

百里云将大脑上的那一层浮沉似的的假记忆抚开，再用力的凿开坚硬的包裹着真实记忆的外壳。当他终于把那外壳凿出了一条缝，所有的真相都从那道缝里喷涌而出，冲击着他脆弱的大脑。

他剧烈的咳嗽了一声，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口腔喷出，溅在大理石纹的地板砖上。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将针管放回裤兜，围着跪在地上的百里云转了一圈：“醒了吗？醒了吧！”

他的声音戏谑，带着点儿不正经的笑意。

百里云颤巍巍的仰头去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虚弱的喊出他的称号：“……九王，我醒了……”

李宪真扬起嘴角应了一声：“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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