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吧。

-----正文-----

其实在某一次轮回中，江昭也曾放肆过。

彼时迟素因力竭而昏迷，他没意识到自己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恨，却在确认迟素脉搏心跳尚且有力时松了口气。

望着他冷淡如松雪的脸，江昭罕见地陷入茫然。

天地寂静，他只觉得自己忽然忘却了所有爱恨，心里千回百转，居然只想再唤他一声“师尊”。

江昭觉得自己奇怪。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吻上迟素双唇。

这实在是太大逆不道了。江昭抱着迟素温热的身体，却不曾松开，只是转而咬他的耳垂和脖颈。

迟素很白，很好看。闭起眼睛时像神仙，或许神仙陨落，也就成了索命的鬼。

江昭不合时宜地怜惜他。尽管所有人都告诉他，迟素是他的敌人。

可他的骨头轻飘飘，皮肉如白瓷，紧闭的眼睫是易碎的蝶翅，这样漂亮的人……

江昭觉得自己疯了。

他疯了，才好心安理得地亲吻他昔日的师尊、如今的仇敌。

江昭把迟素带回了自己的住所。他向皇帝要了所在宫外的宅子，那宅院地处偏僻，平日亦无人打扫，显得有些破败。

不过好歹是个落脚处。江昭衣不解带地照顾昏迷的迟素，直到他终于醒来。

迟素竖起警惕的尖刺，在看清江昭的脸时，又露出瞬间的茫然。

他握住流霜剑的手微微颤抖，与江昭对峙半晌，才哑声开口：“这是何处？我为何在此？”

江闻影放下手中闻昭，轻声回：“我的住所。你……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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