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离站台的时候，哥哥忽然地笑了。

-----正文-----

哥哥的二十岁生日后，紧跟着便是放寒假。

我跟哥哥回到家里过年，哥哥好像不喜欢回家过年，他每天都臭着一张脸心情不太好。

“哥哥，我来帮你一起准备年夜饭吧。”

我心疼哥哥，他都从大早上忙到下午了。

但我的好心却只换来了他的一声：

“滚。”

我乖乖滚开，坐到茶几前研习起奥数竞赛题。

在客厅里隐隐约约能听见爸爸妈妈在房间里大开着电视，他们以电视声音做掩盖着喊：

“哥哥、我要死在你的身下——”“乖妹、我要死在你的身上——”

吃完年夜饭后，爸爸妈妈再度回到卧室里，以春晚节目声做掩盖，又一次相互吟哦了起来。

哥哥在厨房里洗碗，他“哗啦”一声，失手摔碎了一只碗。

我跑去厨房门口看他，他正在把第二只饭碗也往地上摔。

一大块陶瓷碎片飞溅到了我的毛绒小狗拖鞋上，哥哥猛地抬头看向我，他正红着眼眶抿着嘴唇。我懵懵懂懂地对他说，“哥哥，碗摔碎了没关系，我们明天再去超市里买新的。”

哥哥像疯了一样又摔一只碗，他伸手又去摸水槽里仅剩的第四只碗时，他却没有将那只碗举起来再摔了。

那只卡通小碗是我从小用到大的饭碗，碗的两边有两个蓝色的扁平扶手，碗中间印着猫哥哥和猫弟弟在河边钓鱼，它是哥哥在我九岁时给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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