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祖母绿的一角窥探出死亡的欲望

此章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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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颓唐》

（上）

你来到这个名为鹈鹕镇的地方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小镇的人们大多热情友好，虽说偶尔会有几位怪人，但也都无伤大雅。

悠闲、平静。

比在以高强度压榨职员闻名的joja公司里工作的日子要轻松很多，做农夫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刚开始几天你会对农场里因许久未打理而疯狂生长的野草手忙脚乱以外，其他大部分事情，你都可以处理得游刃有余。但这也就代表着——无趣。

是的，在生活走上正轨后的某天清晨，当你拿着铁壶给作物浇水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空虚笼上了自己的心头。你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烦，当时干脆地从joja公司离职最重要的因素也是如此。

思来想去，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看着那些在烈日下濒临死亡的植物们，你随意将手上的水壶丢在一旁，回屋拿上武器朝着矿洞出发，你得去杀杀怪，只有剑刺入血肉那种温热的触感和怪物们临死前发出的嘶吼才能让你找到一丝活着的快感。

你是一名天生便异于常人的“怪物”。

尚在年幼时，身为教育专家的父亲便对你判决了死刑，他在一次无意撞见你无师自通就会使用魔法去虐杀一只幼猫的时候，愤怒地将你扯回家中，对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女人大声斥责后，你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那天晚上你依稀有听到门外传来了几声轻哼，也许没有。

是母亲独自将你抚养‍‌‌‎‍成‎‍‍‎‌人‎‍‍。她并没有对你的异常多加批判，而是教你如何更加熟练地使用魔法，尝试来鹈鹕镇生活也是母亲的建议——“也许你能在那里碰上奇迹呢。”母亲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奇迹吗……

你随手将脸上残留的史莱姆泥擦拭干净，望着矿洞另一角还瑟瑟发抖的矮人们，嘲讽地想着，这也能称作奇迹吗？

你瞥了它们最后一眼，朝那处随意地释放了个法术，便乘坐矿井电梯出来。今天你的心情相当糟糕，于是你决定绕道去joja超市上方的空地钓鱼，那个地方基本没人知道。

小镇居民大多都对joja超市有些许偏见，你为了融入大家，自然在表面上对其敬谢不敏，但其实心底里说是根本无所谓也不为过。你绕开人群，找了几条偏僻的小道，终于走到了那里，但发现你经常钓鱼的那处位置已经被人占用了。

是谁？你并没有见过站在河边抽烟的那个背影，但无论如何，你准备钓鱼的心情被打搅了，你侧身准备原路返回，但那个男人偏偏在这时转过身来。

你们对视了。

在他那对深绿色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撞进你眼里时，你品尝到了颓唐绝望的味道。

“喂！你在那边干嘛？别看我，滚！”因为一时望着他的双眼出了神，被跟刺猬一样竖着尖刺的男人大骂了起来。

你看着他一副joja服务员的穿着打扮，恍然大悟，这就是居民口里经常说的那个终日酗酒的谢恩啊。

“我叫延言，是前段时间刚搬过来的农夫，不知道玛尼女士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谢恩先生？”你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因你的话语而显得又些无措，然后又突然一挺胸膛，瞪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继续态度恶劣的说道：“知道又怎样？总之我跟你不熟，离我远点。”

“好吧，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哦，谢恩先生”你温和的话语让谢恩有些泄气，他没再对你发脾气，只嘴里嘟囔几句便先行离开了。你看着他微驼的背影消失在joja超市冰冷的玻璃门后，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几下。

好像有些饿了呢。

你轻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烟草味，出神地思考着。

…………

从那次会面以后，你便开始向小镇居民打听有关谢恩的情报——酗酒、脾气差、邋遢大叔、不好相处。大多都是一些第一印象带来的负面评价，只有在与玛妮和贾斯的聊天中才能偶尔窥探到谢恩内心柔软的一面。

这让你感觉更加饥饿了。

在每天完成能维持农场基本运行的工作后，你都会跟在谢恩后面仔细地观察他的日常起居。当然，是偷偷地，谢恩及其他小镇居民们并未发现。

他的生活很是枯燥乏味，除开休息日那两天闭门不出外，其他时间只会在酒馆和joja超市里看见他。

原来他最喜欢啤酒和披萨。

你在小酒馆另外一个角落边和玛尼交谈边用余光注意着独自喝闷酒的谢恩。你想，如果未来要得到谢恩，现在必须得开始做些准备工作了。

“嘿！延言，瞧什么呢？”玛尼在你眼前挥挥手，试图将你的注意力重新吸引过来。

刚刚你注视着那副带着丧气的墨绿眸子太出神了，这样下去可不妙。你这样想着，然后继续挑起刚刚被打断的话题。

“你问谢恩的生日？他是春季20日出生的，那孩子真的是……明明是个很好的孩子，哎，延言，你知道的，小镇上的居民都不是很喜欢他，但他其实……”看着玛尼说着说着又开始重复着与平常几乎一样的唠叨，你随意地打着哈哈，然后偶尔在她那些毫无营养的话语中找到点有关谢恩的信息。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你对谢恩格外有兴趣，在这如古井般平静无波的日子里，他的绝望与丧气深深地吸引着你。

好想吃掉他。

你想看他祖母绿般的眸子里溢出的泪水，想听他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呻吟，想品尝他压抑的内心里涌动的绝望。

你改变了农场未来的规划，你不准备当一名农夫了，也许做一名酿酒师会更容易博得谢恩的好感，而且身为酿酒师，有间用来窖酒的地下室才不会显得突兀奇怪。

你开始尝试与他交流。

与谢恩不算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你还掌握着他几乎所有的情报。一开始他还会对你冷言冷语，但到了后来，你邀请他品尝自己新酿的啤酒时，他也会有些别扭地跟你回家。你们经常会在你请罗宾专门建造的品酒室里喝酒谈天，他会诅咒着joja公司倒闭，会诉说着自己对贾斯关注不够的后悔，他偶尔也会感谢上帝能遇到你这么一个知心好友。

他的生活仿佛过得越来越积极美好，但你知道，他内心里仍未曾改变，至少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乐观。

在你偶尔与他对视时，你仍能从里面窥探到死亡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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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三章，上篇无过激行为，中篇切断四肢，下篇挖眼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