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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帆对着他手机沉默地看了很久纹身师发过来的注意事项，看完后又传了一份到自己手机上。

到时间了。程启安起身走进卫生间，对跟着他进来的谢望帆说，“帮我撕一下。”

“不是要温水冲洗？”谢望帆说着，把程启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谨慎地撕掉那层薄膜，淋浴器被调成合适的水温，自上而下洒下来，掀起一片水雾。

凡士林和组织液被冲洗掉，露出纹身的全貌。巴掌大，海浪是深蓝色，浪尖上几笔勾出一只精巧的船，仿佛下一瞬就要卷入其中，边沿的皮肤微肿泛红，但是没有再渗血。

水声在空气中被拍来拍去，谢望帆食指很轻地触碰那只小船，低声问，“怎么挑了这个图案。”

他的力道实在很轻，但毕竟是创口，触感传到大脑皮层只让人觉得痛与痒各参一半。程启安很耐痛，却不太受得了痒，下意识往前缩了一下，也低声回他，“看着顺眼就选了。”

他转头，对上谢望帆的眼神，觉得他眼里仿佛有一片更深也更汹涌的海，再一眨眼，又变得平静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时间里，做饭阿姨的工作内容减半，每天只需要按照给定的食谱采购食材，烹饪事宜一应移交给了谢望帆。前两天一日冲洗三次，纹身开始结痂后盯着程启安不让抓挠那片皮肤，每晚按着他涂身体乳，简直是把他当宠物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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