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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看哪,他驾云降临,众目要看见他,连刺他的人也要看见他,地上的万族都要因他哀哭”[1]
梁浔灯记事很晚,五岁之前基本是一片模糊。人生最早的、清晰的记忆,是五岁的跨年夜。他在那天和贺追初次见面,也初次对贺登峰有了印象。
那是个好年份,千禧年。
全世界都在期待新年的钟声,浔州中心区的人民广场上人山人海,等着看官方准备的烟花盛典。梁俪带着梁浔灯,和几个小姐妹早早占住广场一角。铺了红白格子布在地上,编织提篮里有酒有零食,真像郊游。
几个漂亮姑娘聚在一起,异常引人瞩目。而梁俪是其中最受欢迎的一位,有大胆的年轻男人跑过来问名字问住址,她用指甲殷红的五指撩动大波浪长发,红唇飞扬,笑意睥睨而招摇,眼角眉梢尽显风情。
“你来晚了,姐姐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肯和我一起养孩子不?”
她拍拍梁浔灯的小脑袋,掌心温热,近似温柔。于是年轻男人在这群女孩子的哄笑声中连道“对不起”,尴尬仓惶地走了。
“看看,看看,”梁俪自怜地说,“一个个都看得上老娘的脸,就是没一个过得了孩子这一关。谁要是肯帮我养这小崽子,我就嫁了。”
一个小姐妹伸手捏捏梁浔灯的软软的脸颊,笑着说:“听见没有,小灯灯,你妈妈被你拖累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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