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浊身又何妨 酒过剑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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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卿进城给安喜买糖去,做父母的心情总是杂陈,想把糖铺全包下来堆到孩子跟前,又怕他没节制吃坏了牙。
安喜得了糖很高兴,饭也不吃了。我只好把他手里的糖没收,为此他还大哭一场。哄了好半天,最终没骨气地给他吃了一块儿,方使他心甘情愿地上了餐桌。
中午是高粱米水饭和腌萝卜,这大概是庙里最高等级的粮食。可是高粱米剌嗓子,萝卜又硬,小孩子吃不惯,安喜勉强捅咕了半碗下去,又来讨糖吃。
我稀里糊涂地吃完饭,整理好面容和情绪,亦步亦趋地跟着儿子,眼睛狗皮膏药似的粘在他身上。安喜来到院子里,轻车熟路地爬上桃树;我见桃树高大,枝干粗壮,枝桠结实,承载一位成年人的重量不成问题,便搓搓手心,也上了树,坐在安喜的下方,抬头就能见着两条晃荡的小腿。
安喜低头看我,拍拍身边:“你上来呀!”
我仰脸看他,同样拍拍身边:“你咋不下来呀!”
安喜身体越发前倾,一不留神竟大头朝下栽了下来!
吓得老子心惊肉跳,一个猴子捞月敏捷地接住他,只顾搂在怀里。树枝弹簧似的震颤,刚被安喜搅乱的心又提上了嗓子眼儿!
身下一空,只那么两秒,我紧紧护住安喜,恨不得将他嵌进我的身体。然而落到地上,身下似乎垫了软垫,并没有预期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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