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浊身又何妨 酒过剑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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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卿乘着如帘幕拂面的春风取回了通行证。这是个稀罕物件,从前没见过,觉着稀罕;见过了,又不是人手皆有的,又觉稀罕。双重的稀罕叠加,通行证成了重点保护的文物,我俩眼珠子成天粘这么张不起眼的薄纸上,看咱家那堆字画都没看它来得紧;刘国卿更恨不得时刻揣头生儿子似的揣怀里,与藏宝图一起,不加妄动。
是日花香盈窗,胐胐不耐香气,喷嚏连连,刘国卿仿佛被几个喷嚏打得开了窍,跟我说:“你看,通行证下来了,你我还僵着,僵到啥时候是个头?每拖一天,都是给日本时间,一想到安喜前景未卜,我就心惊肉跳,晚上直做恶梦。”
我说道:“我又何尝不是?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邹绳祖?”顿了一会儿,他忽然问,“甚至不惜拿安喜来威胁我?”
我张了张嘴,百口难言。争执没有意义,强压下被质疑的恼怒,我回道:“因为我相信他。把安喜交给他的那一刻,我就只有相信他。”
刘国卿的手攥成拳头,几乎痉挛。俄而慢慢松懈,他惨笑道:“你这话说的……直戳人心窝子啊……”
我别过眼,硬起心肠,说道:“如今我寸步难行,你处处掣肘,若是再起分歧,我们……分道扬镳吧。”
他扬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们打架不止一次两次,素来毫不含糊。这一巴掌尤重,脸颊立时红肿升高。我却没有还击,大抵是心里也不自在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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