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浊身又何妨 酒过剑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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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骨头拆了重组一般,只觉得休息没个三五分钟,又被郑学仕的大耳刮子扇醒了——我怀疑他是在报复我扇他的那一撇子:“你孩子饿了,要奶吃呢,你赶紧喂他啊!”
扒开眼皮一瞧,新生的小婴儿眼睛还没睁开,脸蛋红彤彤的,不知是血还是冻的,小嘴则在蠕动,哼唧一些音节,脑袋左摇右晃,是个找东西的样子。
我费力坐起身来,浑身冻得青紫,僵硬得似乎每一个关节都在“卡巴卡巴”作响。孩子肚脐上还连着脐带,胳膊腿儿裸~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没冻死算他命硬!
我连忙道:“给他拿斗篷裹上,愣啥呢!”
郑学仕一手抱孩子,一手拎斗篷,轻轻一抖,哗啦落下一大片冰碴子:“你拿这个给他裹上,是要冻死他?”
“那咋办?”
郑学仕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谁孩子谁抱着,正好他要吃奶,你先喂他。”
怀里像突然塞进了块冰疙瘩,拔得一激灵,胸腔里好似有一把大锯在来回拉扯,疼着疼着,就找到了方法:能不喘气就不喘气,憋着就不疼了。
孩子沾上热乎气儿,哼唧声大了许多,我有些手足无措,他太小了。我抱过婴儿,虽说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但我那三个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我也是抱过的,可是没有一个,能像手里这个这么小,几乎一个手掌就可以将他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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