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明明没有月亮。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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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梦。梦见他还未答应那个交易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是个阴天，这个世界的天气系统向来混沌，变幻莫测，彼时天光沉沉地压下来，映得前辈的瞳孔晦暗不明。对方善于操纵情绪，即使是他，在对视的时候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她似乎并没有摆出威慑的意思，几乎开门见山，且相当笃定他会答应这个交易。他们伪装成在公园偶遇谈论起工作的普通上班族，话题从家养的猫猫狗狗迁移至业务往来客户情况，实际上摆上交易桌的牌面却事关整个星球的存亡与未来。

这是他的前辈，帝国声名赫赫的绯之提督，他从前读过许多关于她的事迹，功勋列表长得令人没有耐心看完。但她如今却在这个孱弱的、不堪一击的文明里隐匿行踪，甚至不惜背叛帝国——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同他一起建立了家庭，还有了一个女儿，堪堪十五岁，简直是天方夜谭。时间对于旅者来说并非一条无可回头的直线，作为命运的宠儿，他们总有数不清的选择。而他的前辈抛弃了所有的选项，为自己划定了终局，在他看来匪夷所思的终局。

很难说他究竟为什么会答应这个交易，他向来对其他事漠不关心，在中枢看来，他对帝国的忠诚也无可挑剔——但他甚至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思考，在那片干枯的叶子乘着风悠悠落地的时候，他同意了所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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