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托孤

-----正文-----

童北辰只觉一阵阴寒，从脚底心蹭地直窜上来，迅速蔓延到全身，连骨髓都被冻透了。

他知道了。

他果真知道了吗？

他不曾对童北辰挑明。但童北辰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这本该怒目相向，背道而驰的两个人，他们的默契在短短的一夜一天中胜过了全天绝大多数的爱侣。

抑或许这只是童北辰在自作多情？

“我不想听。你一定有你的难言之隐。你一定情非得已。我不想听。”

童北辰只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木木地撞击着冬夜寒凉的空气。

“求你，”

秋晚林一翻手掌，握住了童北辰的双手。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突然蕴满了泪光。

“求你，听我说完。四年了，没有一天我不被这段记忆折磨。我只想有个人能帮我分担——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童北辰张开嘴，却再也吐不出拒绝的言语。

“好，我听。”

“我被要求、被要求混进一场盛大的堂会，去杀举办堂会的主人。”

秋晚林断断续续地说完第一句，却又哽咽着闭上了嘴。

“是民主党人吗？”

他说不出话，只狠狠摇了摇头。童北辰把手挣出来，覆上他的背，轻轻拍起来。

“是普通人。只是普通人。我认识他。他是揽月台的常客。我的恩人。”

秋晚林渐渐调匀了呼吸，继续说了下去。

“上头说，有证据证明他和交战国乌纳尔的使节私下联络，卖国求荣。有证人，有证词，有信。盖着他公馆邮戳，用他笔迹写下来的一封信。收信人是乌纳尔驿馆。内容是华夏军队的详情。他本人是华夏沿海战区的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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