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

-----正文-----

“我见过你。”

童北辰梦呓般地嗫嚅着。

直到秋晚林也站起身，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才幡然醒悟。然而话出如风，无可悔改，只有硬着头皮编下去。

“在报纸上。《苏杭晚报》。大概是去年夏天的报纸了，头版是揽月台的前台照。你在第二排右首，抱褶月琴。”

童北辰一壁接过煤油灯，高高提起来；一壁冲着秋晚林搁在地上的箱笼，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过目的三十几张照片，其中之一就是那揽月台的成员合照。他博闻强识，没想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秋晚林蹲跪下来，借着灯光扯开捆着木箱的皮带，掀开盖子，在箱内翻找起来。童北辰注视着他后脑勺上蓬松的黑发，直骂自己蠢头笨脑，坏了大事。

“哦，可一般人看报，哪怕看图，也只会注意到前排披挂齐全的戏子。你怎么就看着我了？”

秋晚林说着，从箱底掣出一只开过口又封好的马口铁罐头。万幸，那语调中只有调侃，没有怀疑。仿佛童北辰纯真的外表当真骗过了这名风流密探。

“因为你长得美。”

童北辰脱口而出。

四周传来吃吃的笑声，间或还有一两句细微的附和。童北辰兜头彻腮刷地涨红了。

秋晚林取热水壶的手略略抖了一下，又稳住了。昏黄的灯光中，童北辰瞥见他的耳尖也烧起来了。

“喂！你、你方便的话，替我舀七大勺乳味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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