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我干什么?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张小山狐疑接过白纸,拿出手机,拨打上面的电话。
杨翠云正在家中坐立不安,“小山怎么还不给我来电话啊?”
手机震动,看到来电号码,迟疑接起。
“喂喂,翠云姐吗?我是小山,找我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杨翠云舒口气,压低声音说:“小山,我们能不能约个地方见面说。”
“这——”
张小山觉得不妥,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被人看见,好说不好听啊?
“姐遇到大难事了,那个胡老板,通过我小姑子又来找我。”
“什么?”
张小山气得不行,这怎么还跟狗皮膏药似得,黏上翠云姐了。
因果起源是在他的乡村推拿馆,他也不好袖手旁观。
“行的翠云姐,咱去镇上,东关那边有个小胡子烧烤摊,去那边见。”
张小山挂断电话,觉得姓胡的胡搅蛮缠。
你用强不成,这怎么还搞起来曲线迂回了?就这么喜欢我的女患者啊?
“咋了小山?这是要去哪儿?”
张卫国刚搬出来小方桌,准备喝两盅,就看见孙子推着摩托车要往外走。
“咋刚回来又要出去?”老爷子脸黑黑的问。
张小山不愿多解释,毕竟那头是个小寡妇,爷爷知道了又解释不清。
他只说:“有朋友约着去镇上。”
“你小子。”
张卫国苦笑,没法拦着,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圈子,栓是栓不住的。
“哎呦……这是推着我的摩托车要去哪儿潇洒去的呀?”
张小山刚出院门,迎面撞见李宝根,抱着肩膀、吊着眼睛、叉开腿,堵住去路。
昨天事发突然,李宝根不愿惹上官司,早早地就溜了,摩托车也没推走。
今天一早,听说张小山骑车去镇上了,他恨得牙根痒痒。
刚听人说张小山骑着他的摩托车回家了,马不停蹄过来要车,还准备敲诈点使用费。
“呦呵!这不是帮凶吗?怎么,看我有没有报警,会不会连累你?”
张小山也不惯着他,昨个儿要不是他带那姓胡的来自己推拿馆,也没有翠云姐那档子事。
“张小山,别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这车是我的,说破天你都不占理。”
李宝根吆喝,左邻右舍端着碗出来看热闹。
“车是你的不假,咋跑我家的你跟乡亲们唠唠啊?帮凶!”
张小山一口咬定李宝根是帮凶,说的他脸都绿了,跟他犯罪了似得。
李宝根也不好把昨天胡老板用强的事儿抖棱出来,被胡老板知道能扒了他的皮。
“不跟你说那么多。下来,车还我。”
李宝根过来夺钥匙,张小山那能同意?他还指望着摩托车带他半小时打个来回呢。
“这车算你做帮凶的惩罚,暂时扣我这几天。回去反省反省,忏悔清楚了找我拿车。”
张小山也不会始终霸占他的摩托车,自己如今也是身家几十万的首富了,不差这几千块钱。
“凭啥?你凭啥扣我摩托车,你算老几?”
李宝根火了,红着眼睛过来抢。
昨个儿他顶多就是不该把胡老板领推拿馆这,其他的啥也没错,凭啥扣他摩托车?
“你说凭啥?我小山兄弟借你摩托车用两天咋了?”
斜刺里,刘玉婉拨开人群掐腰出现。
看到这位村里又妖又泼辣的女人,所有人退后三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李宝根,你他娘的往鱼塘里放避孕药催熟的事儿,当姑奶奶不知道吗?信不信我给你出去吆喝吆喝,看你的鱼虾王八还能不能卖出去?”
刘玉婉上来就放猛料,乡亲们乐呵,李宝根脸都黑了,他还真怕刘玉婉不管不顾。
“姐……别这样。我跟小山开玩笑呢。”
李宝根满脸堆笑,这要是他往鱼塘放药的事儿被曝光,没人再买他家的鱼虾王八,他一家老小得饿死。
“行了,走吧。小山用完你车还你。”
刘玉婉赶人,其他围观人群也被她驱散。
她是来找张小山谈借种的。
张小山看见她就头大:“婉姐,我这边真有事,咱回头在说那事儿行不?”
“有啥事?大晚上出去干啥?幽会去啊?”
刘玉婉掐腰堵在摩托车车头前,比李宝根有威慑力,当即,张小山把摩托车退回院中三分之一,撞开了院门。
“小山,还没走啊?”
张卫国心绪复杂,已经喝了大半瓶老村长了。
看到张小山去而复还,他疑惑望来,一眼就瞅见了刘玉婉。
“晓婉……来来,陪爷爷喝两盅。”
张卫国招手,扭头进厨房刷个碗出来。
往日里,心情不好,可都刘玉婉陪他个糟老头子喝,酒量刚刚的。
“爷爷,我陪你喝酒没问题,你得让小山给我……唔!”
张小山捂住了她的嘴,生怕爷爷听见“借种”俩字脑溢血了。
这种事,太违反伦理道德了啊!
“你别吭气,这件事我答应你了,但什么时候,得我说的算。同意就眨左眼,不同意就眨右眼。”
张小山压低声音凑近刘玉婉耳朵根说,紧紧捂着她的嘴,时不时回头去看爷爷。
看到刘玉婉眨左眼,他才舒口气,松开了嘴。
“答应我,你要敢耍我,姑奶奶跟你同归于尽!”
看着她眼里闪动的决绝之色,张小山心里猛地一突突,没敢接话,只是认真点了点头。
“你走吧,过两天你大川哥就回来了,他会亲自和你聊这件事。”
刘玉婉侧身放他走,自己走入院子,笑呵呵坐到张卫国对面。
“来爷爷,我给你把酒倒上,咱爷俩干了。”
回头望见一老一少捧着大海碗干杯,张小山心都是揪的,也不怕老爷子猝死。
他心里念着杨翠云、姓胡的那货,摇摇头,没多说什么,关好院门,骑着摩托车突突而去。
背后阴影中,李宝根窜出来,举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胡老板,您猜得没错,张瞎子刚回来就走了,看方向是去镇上,白天我也瞅见姓杨的那寡妇来过他家,好像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嘿嘿,我就知道。行了你忙你的吧。”
胡老板准备撂电话,就听李宝根喊住他说:“胡老板,您说的让其他几个酒楼也要俺家鱼塘水货的事儿,靠谱吗?”
“靠谱靠谱。你再多包俩鱼塘,养多少鱼虾王八都能给你吃下。”
胡老板敷衍回答,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他还急着给杨翠云小姑子打电话呢。
“喂喂,姚老板,张瞎子已经出门了,盯着点你嫂子,估计俩人得去镇上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