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我是你爸爸啊。”

-----正文-----

顾景年来接段星铭回家的时候，后者已经完全醉成了一滩烂泥，脾气软软的，怎么摆弄也不生气。

等他给段星铭洗了澡，又换了睡衣把人丢到床上的时候。段星铭迷迷茫茫地睁眼，仔细看了顾景年好一会，突然语出惊人道：“顾景年，我是你爸爸啊。”

顾景年简直气笑了，压低了声音问：“你说什么？”

“所有的角色里……你是我亲儿子。”段星铭晃晃悠悠坐起身，伸出两只手比划了长长的一段距离，道，“我给你写的大纲有……那么长，那么长。”

“嗯。”顾景年拿着毛巾随手扒拉他的头发，半干了，嘴上敷衍道，“然后呢。”

“然后全被删了。”段星铭的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委屈，“我把它们全删了，我自己删的，一点一点，删了很久。”

“我看到了。”顾景年的声线仍是淡淡的，明知故问道，“为什么删了？”

“为了赚钱。”段星铭这次沉默了很久，而后一字一顿重复道，“为了赚钱，不那么写我就没有榜单，就没有收入。”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他喃喃道，缓缓垂下头，“我很后悔那些年，为了钱，写了很多流水线一般违心的作品。我……为了收入砍了许多剧情线，大刀阔斧砍去了很多我原本构思的情节，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所谓‘热点梗’。”

“那不是我真正想写的。”段星铭看着自己一双手，这不是他原来的手，指腹没有茧，手腕关节不会酸痛，“如果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我很想向读者们道歉，很抱歉让他们看了几年违背本心下的产物，我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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