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物和恋痛

-----正文-----

小杏是在第二年六月出生的。

时间淡化疼痛，分娩的难受我已经不记得。小杏生出来很小，体重略低于正常婴儿。当了……有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后哪怕一点儿不寻常之处都会极度害怕，曾经为我检查身体的医生就职于K省一家私人医院，他接受了求助，接受了小小一团的小杏。平心而论，我并不是个称职的家人，小杏却是个神赐的小孩，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医生，逗得一向严肃的他发笑。

新生命是何来源，作为看我长大的医生想要知晓，专业性极强的他一开始就在警告：别打“自产自销”的诳语。见我实在难言，便耐心地一个个说出他的猜测。

“黄毛的？”

我疑惑看他。

医生松口气。“好，排除。”他解释道，“黄毛就是那种和你差不多同龄的社会小混混。”

“和你一样年纪的打工仔的？虞生，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要和可靠的人恋爱。”

我又摇头。

“不会是那种父辈年纪的吧？这涉及犯罪了！”

我被逗乐，仍旧回答了不是。

三个猜测都被否认，有些放心又有些不放心的医生想了一下准备下一场，这时走廊里突然变得吵闹。

推搡、年轻女性的气喘、襁褓的婴儿吭吭两下，随即，在逐渐嘹亮的哭声中，我听到一句“五十万”。

“我不要！”虚弱的女声近乎是愤恨的，“我只要我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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