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吃亏

水水聊天章

-----正文-----

（三十）

人都走干净了，只余师门几个，先前站出来说话的青年略一拍苏涧肩膀，便待着其余几个弟子散去，灵堂剩下一跪一立二人。

季谢尘蹲下壮着胆子直白问道：“为何救我？”本不期待苏涧听懂，不料对方仅一转眼珠，便明了了自己意思，答道：“你不必死。”

“那些果然是你算计来的人。”季谢尘确认心中所想，叹道，“老天，不会前几天那波刺客也是你鼓捣来的吧？”

苏涧默然。

季谢尘想想有些好笑，觉得对方未免有点可爱，十年前就想杀自己，却不忍心；面对面看了这么多年，想算计自己，却依旧不忍心。若非自己上赶着扑到网里，苏涧应当是想把我摘得清清楚楚的吧。“地上冷。”他扶着苏涧手臂想拉对方起来，“肩膀伤还没好呢。”

“我跪的不是宿文骁，是……很多人。”苏涧垂眼，轻轻拂去季谢尘搭上来的手，没头没尾道，“你现在知道了，我并非什么好人；宿文骁这个身份不过是装出来的影子罢了。为了自己目的，我不在乎他人生死。不相关的人，说杀便杀了。”

“你同我说这个作甚，我在意么？”本来的事，倘若对方行事清白心无沟壑，如何三十出头就做得武林盟主，季谢尘自认不傻，此刻倒真有些好奇苏涧眼里自己形象了。他悠悠叹了口气，见拉对方不动，便陪他一道跪下。室内烛光映红冬月一片死气，被风刮得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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