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四洲

-----正文-----

夜晚的巡抚衙门之中，洪承畴听完顾显绘声绘色的描述，兴致大发。

“那法会有多少人？”

卢象昇沉声回答：“傍晚清点的时候，有四千八百三十五人，还有一些逃脱的，估计不计其数。”

“最后怎么处理了？”洪承畴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黄酒，“勋阳这黄酒不错，比商洛的醇厚。”

“百姓们都勒令回家了，只抓了十几个负责组织的头目。”

洪承畴发出一声冷笑。

“不杀，就永远绝不了。”

“我要是你，先就地杀二百人，永绝后患。”

卢象昇欲言又止，沉默地啜了一口酒。

“今年先旱后涝，朝廷的赋税却一分都不肯减少，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洪承畴挑眉：“这本来就是庶民的命。”

卢象昇喃喃道：“世道不应该是这样。”

“七月你陪本院去剿匪，杀的不也是农民吗？匪与民，一纸之隔。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今天把他们放回去了，明天又卷土重来，哪日一把火烧了你这府衙。”

卢象昇苦笑：“那也算是个好归宿了。”

他长叹一声，给洪承畴满上酒，杯中的波纹在烛火下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许凝换上了官服，在狱中见到了白日那名煽动人心的女子，杜徽英。

那女子沉默地坐在稻草上打着坐，见了许凝，扯出一个笑容。

“大人治下的这牢狱竟如此干净，出乎民女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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