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与陪伴

-----正文-----

时间流逝在出现高低峰期的街道上，消逝在环卫工人的扫帚下。

经过高峰期的街道渐渐显露出沿街商铺的样貌，有些商铺已提前贴上新年装饰，有些商铺已提前歇业贴上新春告示。

那全天候营业的便利店仍如寻常般，它似与这条街毫无关系，独立且离群。

深夜里的便利店被周围已闭店的商铺衬得有些异于寻常，但其中的夜班营业员却知这是属于他的常态，属于这家店不变的常态，更属于眼前这两个人的常态。

这两个人在他的夜班生活里已存在许久，他记得，其中一个人是对面写字楼的职员，另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开始和那个人一起进出这家便利店，两人像是同事又像是朋友，有时他也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恋人。

那两个人之间好像交谈得不多，他也无心去留意，就像他不在乎自己如狗屎般的人生，正如他选择长期值通宵班一样。

他眼熟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眼熟他，但他们和他从来都没有多余的交谈，那个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在他夜班时间里的人总会对他笑，但他没办法回以相同的笑容，他就像另外一人一样面瘫。

那个总对他笑的人以前都是一个人过年，严格来说或许是和他在一起过年，但只是无声地待在同一家便利店而已，那个人每年都会在新年的时候多买一包烟，买单的时候拿起一包就将另一包顺着桌面推给他，然后和他说‘你的’，他每次都是闷闷地说一声‘谢谢’，不点头也不抬眼，脸上依旧面瘫，但他觉得那个人脸上的笑未必就会洋溢着属于过年期间的开心，毕竟对方总是冷着个脸对着窗外的写字楼发呆，一个不回家过年又总是忙碌到深夜的人怎会因为过年而感到开心，对方或许比他光鲜靓丽些，但其生活或许也和他的人生一样，像一坨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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