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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还好吗？”

事实上我看起来比他不好。我声音有点哑。他冷静地回了头，手上又是一根烟。星火点点。

“还好？”

他吸了口气，烟雾渺渺。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也不重要。

我只是觉得需要说点什么。就像他也在说点什么一样。

我想让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无从下手。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看着他抽着烟，一口口吸，可能是太浓了，呛了出来，呛出了眼泪。

我过去扶他。又怕他推开我。

他没推我，我们坐在了地上。

我松了口气：安全一点了。

我把他的烟抽出来。

“你……”

“我该干什么。”

他说。

“我该干什么。”

我要做医生吗？我为什么要做医生？

我爱这个职业吗？爱它吗？爱妈妈吗？

我的妈妈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不在了。

我该生气吗？我能愤怒吗？

我还能继续下去吗。我应该继续下去吗。

他在这里抽了一夜的烟。他在这里看书。爸爸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了他。明天回去。有车来接。不要冲动。

他的父亲，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泣不成声。

他在后悔吗？怨恨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

他在这里站了一夜，捡到不知谁在天台塞的烟和火机。他一根根抽起来，抽到天光乍亮。

抽到周围和内心一样雾茫。

“我该怎么办。”

六点不到，他接了个电话，短暂地应了两声。跟对方说我需要休学，接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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