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死在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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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听见外头传来嘈杂声，从壁炉旁抬起了头，问道：“怎么了？”

隔着寒冷和厚实窗玻璃，喧嚣的人声听起来也只和烧焦的木头裂开相似。

高鼻深目的斯拉夫人张望出去，打开了门。

图南对俄语并不精通，只会些日常用语，此刻大一堆红鼻子扯着嗓门叫嚷，她完全听不懂，只是皱着眉望着自己的同伴。

“大雪封山了，南。”她的学长兼这趟旅程的导游叶尔斯告知她，“刚好有一辆车被砸雪里了。要出去看看吗，听说是库里南，跟你那辆一样。”

图南放空了一会儿，说了声好，套上军大衣围巾帽子，连眼睛都戴上了墨镜，虽然学长说这没用。

她被人捧惯了，走到人群里也没有帮忙的意识，就是站在那里看村民挖雪，想把里头的车挖出来。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转头时也找不到叶尔斯去了哪里，自顾自地打算离开。

有凑热闹的小孩在车头前堆雪，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车牌号，刚从温暖室内出来的四肢关节像是被北国彻骨的风雪冻住，她不由自主地吸气，寒风宛如尖刀剜出血腥味。

“南！你要走了吗？”叶尔斯用中文说。

叶尔斯拍了拍密不透风的女人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图南用很轻的声音问：“车里的人……还活着吗？”

“当然，只是被雪埋住了，引擎还发动着。”叶尔斯感慨，“真幸运，再晚点就被埋山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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