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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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河决定跑路。
当了快九年的黑帮大嫂,他实在是太明白这行和打交道的人多么危险,死亡和伤病实在家常便饭。他当大嫂只是为了抵债,现在债主死了,没人提这件事,那自然是一笔勾销。
一个人的九年的温顺服从,从不添麻烦,伴侣义务百分百尽到,孟明河自问对乔为诚绝不算一个亏本买卖。
至于乔为诚的死亡,别说不是他动的手,就算这次真的是,他也顶多是把一些必然发生的事情提前。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也可以算是避免了正道的光直接击毙他,掐灭在大错铸成之前,甚至还对得起他从小到大的公民教育。而且听说即使是最恩爱的夫妻也难免有杀死对方的念头,他不过是将要付诸实施。孟明河心安理得。
至于赵柏和他睡的那一觉……那几觉,他也充满了宽容地看待这件事。他理解他们这种江湖上的人物,可能把大哥睡过的人当成一种奖品,一种符号,接手权柄自然也能接手他。简而言之,他觉得这种热情和执着是不过是一种权力的衍生。至于被睡这件事,既然大家都舒服到了就不亏,但发展成一种长期的关系除了性上可以得到满足,实在是没什么益处。
更何况如果这种关系中牵涉到了性之外的感情,那麻烦就更大了。乔为诚回家的时候,他虽然满足他对家庭的幻想嘘寒问暖,做一些姿态,毕竟这无疑能让他的日子好过许多,但他的内心没有什么波澜。乔为诚正如他那一代的大部分男人,不会在金钱上亏待家人,但也不把家人当人。说老实话,如果乔为诚受伤或者死在外面,他也没什么想法,相处并不能使他爱上把他不过是当个漂亮摆件的人。而他的物欲不高,离开黑帮的源源不断的供养,即使不要乔为诚留下的钱也完全足够过日子了。
但如果和赵柏在一起,事情将完全不同。他偶尔会触碰到赵柏看他的眼神,看似平静,但是在对视时带着一点明明暗暗的火星,这种东西接触到可燃物或许就会变成不顾一切的毁灭性的大火。孟明河可以看出,如果和赵柏在一起,他绝不满足只与他相敬如宾,在一起过许多年互相之间的了解也有限的日子赵柏是绝不愿意过下去的。这令他十分本能的不安,人不在乎的时候日子过得是多么轻易,一旦真的把心挂在什么人身上,那约等于船入江潮,再也不受控制了。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一张更大的赌桌,而赌注或许是更大的他承受不起的东西。
要跑就趁着现在,趁着他还对赵柏和他们之间完美和愉快的性还没有那么多的留恋,趁着他还不相信赵柏在高潮时抱着他说的爱语,趁着赵柏到手后或许开始觉得无趣。人的欲望永远是得不到的时候最强烈,现在赵柏得到了他,又是刚上位要整顿的时候,自然也会松懈。
于是赵柏从外地回来,迫不及待去找大嫂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只留下生活的遗迹,常用的孟明河喜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的空房子。自然,也联系不上房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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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随心所欲地写虽然痛苦但是也有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