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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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他们的联系逐渐多了起来，一开始是梁佳明主动找方宇帮忙占座，接连占了几次分开的座位后，方宇也嫌麻烦，于是后面他们就坐一起了。

他知道梁佳明起的晚，早上的课踩点到教室基本上没空去食堂，经常带一些零食给他，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威化饼干，这取决于他购物的频率。

不过梁佳明很开心，说自己不挑，有就满足。

方宇心里解不开的毛线团，好像找到一点头绪。

有一丝未名的情感在心里生长，理智和逻辑尚未找到刚破土而出的嫩芽，于是就此放过，任其肆意生长。

广告学的作业交上去没多久，就迎来了期末考试，复习阶段方宇一直泡图书馆，两人见面的频率降了大半。

直到最后一天电子商务的考试，早上八点二十，还有不到两分钟就要开考了，梁佳明还没出现，监考问坐在他后面的程率，他说他也不清楚，早上出宿舍的时候以为他已经走了，刚给他发信息也没回。

电子商务的内容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可思绪总是被打断，一句话反复想三遍才能串起来，写的时候还时不时抬头瞄一眼那个空座位，有些心不在焉，落笔把一句话重复写了两遍，烦躁地着急划掉，差点把答题卡戳个洞。

过了半小时，他都交卷了，也没见梁佳明出现。

到外面拿出手机，刚想问怎么回事，发现导员站在那，说自己也联系不上梁佳明，希望他可以回去宿舍看看。

“好，我马上回去。”

方宇自己也没察觉到语气中的焦急，连脚步也不自觉加快，最后一小段到宿舍的距离，甚至跑了起来。

807宿舍的门没锁，只是从外面拴上了，从里面打开小窗，就可以轻易伸手出来开门。

方宇平复了一下呼吸，耐着性子敲了门，没回应，说了句“打扰了”就进去了。

梁佳明的床位在靠窗的下铺，宿舍落地窗的窗帘还铺着没打开，只有几缕光从缝隙中逃出来，房间还是很昏暗。

“梁佳明？”

方宇不自觉降低音量，轻声唤他，床铺里传来些许细微的声音，随后又没了动静。

“还在睡觉？”

方宇撩开半边床帘，只看见一个后脑勺，他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捂得很严实。

“不舒服吗？”他声音不自觉放得更轻，上手扯开一丝缝隙，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惊讶道，“你发烧了。”

梁佳明声音透过被子，闷闷的，跟往常相比更虚弱，“有点头痛。”

不是有点，欲裂的痛正在蚕食他，任何的动作，哪怕只是抬一下手，说几个字，都猛烈拉扯着痛觉神经，像有人在用锋利的冰锥砸自己的头，粉碎一切。

很痛，实在很难受。

手机不在枕边，他并不知道多少人找他，给他发了多少信息。

方宇盯着对方紧锁的眉心，好像也切身体会到了疼痛，“什么时候开始烧的。”

“记不清了…”

一开始只是有点头晕，后面就发起了低烧，梁佳明测过，37.3，不算高，本来以为休息几天就能好，可没想到事态愈演愈烈，从出现症状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我先帮你回复导员。”

方宇跑出去拿了公用额温枪回来，分别在他耳垂后和脖颈各测了一次，分别是37.8和38.2。

这个时候他还在讲道理，想把对方从紧埋的枕头上扒出来，“你发烧了，至少有三十七度八，你得去看医生，就现在。”

可梁佳明读出的潜台词是：去医院。他没思考任何，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

没想到他缩得更紧，态度同样强硬，“不要。”

“我没事…”

“你都难受得错过考试了，还没事吗？”

二十八度的气温，空调风扇都没开，你捂着厚被子，还说自己没事吗？

电子商务的老师是个老古板，考试没有重点，一本书摆在那，内容就自己去摸索。

像梁佳明这样事先没有理由说明就缺考，还偶尔踩点失败迟到的，平时分扣的多，就算参加了补考也难保一次性过关。

在自己的逻辑里，方宇只是觉得不值当，浪费时间和精力去重修一门近乎毫无意义的课程。

梁佳明似乎还觉得冷，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被子里，嘴里含糊念着，“我睡一会就好了…”

光是想到医院这两个字，瞬时间悲伤的记忆涌上心头，疾病只是勾出他埋藏心底的恐惧。

生病难受方宇知道，他也相信借助‍‍‌‎现‌‎‍‍代‎‎‌‌‍医学可以加快恢复速度这个简单的道理梁佳明不会不明白，他站在那，着实有点不知所措，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让对方自愿松口。

方宇抬手抹掉额间的汗珠，一字一顿地说，“梁佳明。”

说罢，上手想把他拉起来。

梁佳明有些烦了，几乎是半吼着，“我都说了不去。”

说了两句话，剜心的痛又涌上来，“嘶……”

他意识到失态，旋即语气软下来，“不好意思，身体不舒服…说话比较冲。”

方宇有些生气，气对方莫名其妙的倔强，看见他难受自己没由来地难过，胸腔被情绪挤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更气自己，现在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同学？朋友？一个尚且还需保持距离、时刻注意分寸的关系？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翻涌，坐在他床边，拿出最大限度的诚恳，“起来好吗。”

“我陪你去。”

他又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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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过去时，等回到现在时差不多就要在一起了。等不及要写两个人腻歪了😋（其实已经写了3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