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无端想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想到了第一次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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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塞涅尔一直出神地望着车窗外。冬日夜里的街道显得格外荒寂,行人和车辆都像回去冬眠了一样,销声匿迹在宽阔的马路上,只有路灯和庄严建筑上的装饰灯还不懈地招揽过路人的眼睛。无论世界在发生些什么,墨菲斯的灯光都不会变亮或减弱,这让人觉得生活里似乎什么都没有缺少。人们适应了让人造的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在阴影变换之中从一盏灯下到另一盏灯下,以此来消磨平缓流逝的时间。
塞涅尔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令他感到烦恼的空虚,并渐渐浮现出什么不安定的东西。
他习惯性地想到和凌深的婚姻。如果他是一个和金灿然一样出身的人,或者他不进入政坛,那么自己的丈夫是不是不会这么讨厌自己?可事实上他很清楚,如果他不姓艾希曼,他连把凌深强行留在身边的能力都没有。
这桩他单方面强要来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尽管凌深在自己内心构筑的铜墙铁壁如今看上去似乎有松动的痕迹,但一点点细微的裂痕里连最无孔不入的水都渗不进去。况且更多时候,他对于凌深来说并不是温柔流淌的水,而是一柄寒光凛凛的利刃,挥出去的时候只会见血伤人。
回到家后,空荡荡的客厅证实了他最悲观的想法。发情期结束后的他们又回到两人最习以为常的状态,用物理空间内的墙隔开了一切目光和皮肤交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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